“说到这件事,”目暮警官打断了他的话,试图通过转移话题让这个人冷静一点:“你们不是同事吗?为什么说他们是嫉妒你?”
据他所知,这几个人从高中时起就是朋友,现在还在同一家医院打工,关系不可能差才对。
哪怕真的是嫉妒,就非要挑在母校的学园祭上动手吗?
看清了目暮警官脸上的坚决,浦田耕平不甘心地收回手,不情愿地点点头:“是的,因为我最近有可能会升职。”
“升职吗?”在一旁做笔录的高木警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就因为这个……?”
虽然他已经见过很多的塑料感情了,但是只因为一次升职,就对十年老友痛下杀手……是否有些塑料过头了?
浦田耕平抿了抿嘴,有些不情愿地承认:“我和医院院长的女儿订了婚,等她毕业我们就要结婚了。”
里圈的几个人还没人说话,外圈的吃瓜学生已经发出了恍然大悟的起哄声。浦田耕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气急败坏地转头瞪了一圈围观的人群,回过头来:“总之就是这样,警官先生,一定是有人给我下毒——”
“等等,”目暮警官皱着眉举起一只手,“你们是怎么发现杯子里有毒药的?”
几人的目光一起汇向正在冒充透明人的山岸风花。
来栖晓的心中暗叫不好,没等他想到一个为山岸风花开脱的理由,那几个人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所以你是说,刚才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坐在你身边的这位山岸小姐发现你手里的杯子里有毒药?”
目暮警官慢吞吞地重复,眼睛里露出一丝精光。
虽然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事实如此,平贺庆介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目暮警官转向一旁的山岸风花:“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几个知情人都沉默了。
比起“因为她有超能力,发现了杯子里有古怪”,当然还是“因为她就是凶手,意识到喝水的人不对后出手制止”更能说服不知情路人。
显然,目暮警官的思路就已经朝着后一个方向狂奔而去了。
浦田耕平眨眨眼,迟疑地说:“不过我并不认识这位小姐,也许是另有原因吧?”
“不认识吗?”目暮警官依旧用警惕的目光看向山岸风花。浦田耕平的话大概是没有起到什么正面效果,来栖晓只觉得目暮警官的目光从看嫌疑人的眼神,转变成了看杀手的眼神。
对于这方面的事,暗影行者有一套用惯的流程。山岸风花可以一推四五六,直接把这件事扔给桐条集团甚至公安,由他们来处理接下来的事。
……但是不是在学校里,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
山岸风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她的眼睛从竖着耳朵的好事学生群上一扫而过。
……虽然人格面具的事没那么保密,但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公布也还是太离谱了。
眼见山岸风花沉默不语,目暮警官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身后的高木警官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小记事本,几个人无声地看向山岸风花。
来栖晓试图给真田明彦使眼色。
他不也是警察吗,给山岸风花做个担保应该轻轻松松——
“那位警官先生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做担保吧。”一个陌生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惊得来栖晓猛地打了个哆嗦,瞪大眼睛看向无声无息出现的人。
来栖晓还只是被吓得瞪大了眼睛,毛利兰已经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她很少这么惊讶,即使早些时候被来栖晓不小心卷进了宫殿里,她也没有这么惊讶过。这个陌生人是她认识的人——
突然间,来栖晓意识到了突然出现的这个人的身份。
“你就是工藤新一吗?”
那个人笑笑:“是的,久仰大名了,来栖同学。”
抛开心里的疑惑不谈,来栖晓还记得工藤新一突然冒出来的时候说的话:“你说不能做担保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人这么多,如果他去做担保,那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工藤新一挑挑眉毛,“而且那位山岸小姐的确很可疑,你确定她不是凶手吗?”
“我确定,”来栖晓不假思索地说,但是在如何解释上再次犯了难,“她会发现是因为……”
“是因为那个吗?”工藤新一顺畅地接话,“我听柯南提起过一件事,那位山岸小姐也和桐条集团有关系吗?”
来栖晓猛地点头。
“那我可以去做担保,”工藤新一指指自己,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自信,“毕竟我是名侦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