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宋迎舟,一语噎死所有人,只不过,沈听澜总觉得这人语气有些不同,莫名带着气。
宋迎舟向着她靠近,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
微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道:“遇到事就让宋端去,她会些功夫。小心陈府的人……”
细想了两秒,继续道:“还有叶景元。”
沈听澜耳边一阵发痒,以为他讲完,正想点头,宋迎舟却又靠近一步,唇简直要贴在她的耳边,她稍稍动下头,就可肌肤相亲。
“这几日我不在,照顾好自己。”
沈听澜一动不敢动,本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顿时红的像个灯笼,尤其是那耳尖,滴血一般扑着热气。
宋迎舟微微抬眸,瞥了眼陈妙筹,见他面色微沉,又感受到沈听澜的反应,才欢愉至极地抬起头。
不知为何,沈听澜总觉得他抬头时,嘴唇是擦过她的耳朵。
这耳一阵酥麻。
还没来得及看,男人已经走远,还是一如既往不走正门,恣意潇洒,翻墙而出。
沈听澜摸着耳朵,心里涟漪阵阵,抽丝拨缕般的蜜意延着丝丝缕缕的血管传遍全身。
拳头握紧又松开,出口是一声叹息,陈妙筹缓着恢复平静的神态,依旧是曾经温文尔雅的语气:
“公……”见宋端摆摆手,陈妙筹舒眉道:“宋姑娘,请和我来”
宋端撞了下还在发呆的沈听澜,沈听澜回过神,想起宋迎舟走前说的话,抓住宋端的手:
“陈公子,宋端和我关系颇好,我们姐妹俩住一间房就好。”
宋端在这一块向来没什么心思,听到沈听澜的话,只觉得是两人许久未见,沈听澜想与她叙叙旧,联络联络感情。
于是一把抱住沈听澜的胳膊,笑着对陈妙筹说:
“陈公子不必麻烦,我与沈妹妹一屋。”
见两人都这样说,陈妙筹没有坚持,站在原地,看两人挽着手走远。
叶景元自从走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惬意。
来了个宋端,沈听澜过得更快活,有人聊天了。
陈妙筹心中想与沈听澜说说话,无奈宋端一直缠着沈听澜,两个小姐妹跟有说不完的话一样,整日都在一起交谈不休。
他实在没有机会加入其中。
一个人默默坐在二人身边,看似是在看书,实则耳朵竖直听二人聊天。
“夫君不知去了哪,我都许久未见到他了……”
宋端商锦佳偶天成,两人皆是心悦彼此,功勋换婚亲。
成亲以来的感情也是水到渠来,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甜蜜如初,恩爱两不疑。
宋端闹些,商锦静些,一个有分寸,一个多包容。
又是刚刚成亲,第一次分开那么久,宋端心里的惦记,沈听澜自然是明白的。
“小别胜新婚嘛,放心,他和你哥定有联络。”
二人正是聊着,墙壁那忽地有了声响,三人望去,从那墙上翻下来的一人。
沈听澜看这个方式,以为是宋迎舟,还在纳闷:
不是说这几日很忙,见不到吗?
再一回头,身旁的人跟离弦的箭一样,飞射出去,扑在那人怀里。
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商锦!
宋端一阵激动,想都没想,直直扑过去,商锦一把抱住她,半弯着身子,小心翼翼把她揉在怀里。
“你们……进法倒都很奇特……”
沈听澜抽抽唇角,这两个男人,回回不走正门,次次都是翻墙,这难道是……
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妙筹也是一样不解的表情,但心里对商锦的到来还是莫名开心。
终于有机会让他与沈听澜独处了。
捧着笑迎过去:“沈姑娘,想去听戏吗?”
“听戏!”
沈听澜一下子来了兴趣,眼睛都有了亮闪。
电灯泡当不得,该回避就回避。
这丰登镇虽是个小镇子,晚间的风光是真的热闹非凡,各式的灯笼鳞次栉比,花灯缠绕,人声鼎沸。
沈听澜手里握着糖葫芦,眼中映出欢乐场景,溢着流光。
火光摇曳,生机红艳。
这是她第一次逛古代的晚市,一切都是新鲜的模样,左右流连,一时竟晃了眼。
在摩肩接踵的人潮中,有人似乎扶住了她,转头看去,已不见人影。
只看见,一个带着狼面罩的人冲她笑,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
塞进她手里的,是一支梨花发簪。
她张口,无声说道:“拓跋则。”
那人似乎看懂,笑容更大。
梨花发簪是另一支,与他拿走的那支并不同款,流苏闪烁,叮叮当当。
“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