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旺教授的眼光出奇的差,那人也就是他后来的养父陈柘不是个东西。
等到他跟着陈柘来到上海,谁知那家人早已经搬走了,好不容易查到消息,结果那家人早已经家破人亡。
人都死了也没什么好巴结的,之后陈柘便对他不管不问,随意丢在了一角,江辞也算是松了口气,正好他不想当砝码也不想被人当做东西换来换去。
万幸,旺教授现在还算硬朗,虽不知道后面的两年发生了什么让旺教授身体情况直转急下,但现在的这个机会江辞真的不能错过。
如果仅靠他自己仍找不到弟弟,那就需要外力的支持,那家人显然是很好的选择,江辞在后世在商业活动中也遇到过那家老爷子的学生,无疑都是行业巨匠,言辞间的怀念尊重让江辞不得不抱有隐秘的期望。
更别提他靠着两条腿跋山涉水到公社后,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公社给赶了出来,回来见到二叔公后,江辞明白了。
二叔公家人多,房子不够住,自从他爹牺牲后便一直想用他家的茅草泥屋跟他们换房子。
奶奶当然不同意,之后关系变恶化了起来,他记得二叔公家的小叔是在公社任职,想来是提前打点了什么。
要不是弟弟确实是被人贩子拐走,江辞真的就忍不住把弟弟的失踪和二叔公家联系起来。
至此,除了自己外江辞只能把期望放在那封送往海城研究所的信上。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西山下来后,又瞧瞧摸上了后山,后山是他以前常割猪草的地方,有许多野果和草药。
家里的钱在在给奶奶看病和起坟时花完光了,江辞是从来没见到过家里的钱的,每次需要他买东西奶奶都会给他固定的额数。
可他明明有见过奶奶给小叔家孩子零花钱和糖果,那是他和弟弟从来都没有的。
“咔嚓!”
“谁?”江辞从树上勾下头往下看去,正好对上那人一双狭长的双眸,只见他缓缓直起身子,微微佝偻的身躯也掩盖不住他的槁立。
“大,叔额,大哥,大哥你谁啊?怎么没见过你。”江辞继续够着他的果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要不是他之前顺手丢下去了一根枯枝,这人什么时候到他身边他都不知道。
这人不对劲。
“你是来摘果子的还是挖草药的?”江辞用一角擦了几个果子,丢下两个,“先说好,这一片是我的地盘,你想要得去其他地方。”
“行。”
阴暗沙哑的声音让江辞不禁一哆嗦:“唉,那果子你还是别吃了,你那嗓子不行。”
只见那人继续闷头往前走影子拉的越来越长。
江辞不知道说什么,只想赶紧带着东西走,短时间内后山不能再来了。
那人抬眼那刹那阴鸷审视货物的眼神,他后世摸爬滚打的时候也是少见,鲜少人之间用这样的眼神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