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淡绿如竹,身形修长,其玉扇别于腰间,以丝绦相配。王凡身穿绿竹锦袍,黑发如墨洒在身后,琥珀玉冠束起,插着一根貔貅簪,一幅谦谦君子作态。
一群下人簇拥着他,王凡抽出腰间的玉扇,阴险地敲了敲最旁边下人的头,恶狠狠的说,“去给本少爷查下,宋知书那家伙现在在哪儿?”
真的是穿的谦谦君子,打扮的好像如竹般的高洁志士,实则就是个阴险农夫,内心肮脏龌龊。
被打的下人痛的也不敢吭声,只作势更加卑微,来讨这主人的欢心甚至悲怜,哈着背,畏畏缩缩的说,“在校场,少爷。“
王凡冷哼一声,吩咐下人准备马车,真是一副浪荡公子做派,出行靠马车,吃住靠喂养。
王凡坐在丝绸软垫上,掀开两侧的窗帘,轻摇着手中的玉扇,想象着来自道路两侧少女的崇拜瞻仰,实则无人搭理,甚至嫌弃,他王大公子挥霍无度、流连花楼的名声,谁人不知。到了东南校场,王凡端着一副架子,踩着趴在地上小厮的背,落到地上,又摇着扇子,晃晃悠悠地进去了。
宋知书穿着练功服,额间配着一副丝绸带,手中握着一只精铁剑,与老师对练,不是有来有往的喂招,而是保命求胜的护身。宋知书专心于破招拆招时,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宋知书,你哥哥来了,还不出来迎接。”
宋知书皱着眉头,又是这个烦人的家伙,不做任何答理。
然而在紧张的斗争中,一丝的分神都可能给敌人一丝的可乘之机,镫,精铁剑被打落在地上,颈边传来的冰凉触感告诉他,他输了。他向着师父鞠了一躬,行了个礼,弯腰去捡武器。
但是剑身这时被一只云纹银线靴踩住了。
“宋知书,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行啊,”王凡讥笑的看着宋知书,脚下更加用力。
宋知书直起身子,视若无睹,充耳不闻,转去另一边拿备用剑。
后面突然传来破风的声音,直冲宋知书的后背,他紧急一躲,踩着旁边的护栏冲向空中,来了个后转翻,落在放剑的架子旁,直抽出铁剑,顺势一挡,用力撇开,将剑横在身前,“你又有什么事。”
王凡撑住身子,握剑顺势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将下身往前,用力一踹,震的宋知书不由得往后一退,王凡接力落在地上,直冲上去,来个连招。锵锵锵,双剑相向。
“就你这样,也敢代表朝廷去捉凤皇”王凡朝着宋知书不屑的说,也点明了他的来由。
宋知书相对平和的说,“你怎么知道?但这又关你何事”
“哼,这天底下还有本公子不知道的事,但…”王凡加快了进攻速度,招式越发狠厉,”本公子因为你这破事,被人无缘无故斥了一顿,这事你该负责。”
宋知书无奈的扶了扶额,后退了一大步距离,将剑持在身后,“幼稚。”
“你敢骂我,宋知书”,王凡怒瞪着宋知书,刚想冲上前,就被另一把剑打断了。
“王公子,差不多了。”练剑师父在这时突然出声。
王凡往旁边看了两眼,刚想发作却又心有不甘的放下了剑,“是的,太傅。”
宋知书这家伙凭什么得太傅教导,王凡悄然地瞪了眼宋知书。
“我听到了两位公子的对话”,太傅笑眯眯的看着两位年轻人,不在意的说“依老夫所看,两位干脆结伴而行吧。”
王凡和宋知书都不由得放大了瞳孔,王丞相和宋御史向来不对立,是朝堂共识。那么太傅这意思…是皇帝想牵制双方力量,但在这件事上,王丞相的野心,宋家和皇帝心知肚明,而宋家的立场,皇帝又不知,皇帝就不怕双方联手吗,或者…
或者丞相所作都是障眼法,其实是皇帝的耳目,抓凤皇可以是个迷雾,毕竟是真是假,谁知。但这途中…绊倒宋家的证据就…只要有不臣之心,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扳倒。
宋知书细想到这层,不由得冷汗直出。
但太傅的提议怎么可能会无中生有,只怕就是皇帝的意思了。
这局,他破不了。
宋知书看了眼王凡,只见王凡笑盈盈的回看了他一眼,对着太傅说,“多谢太傅提议,我也觉得是个好方法,你说呢,宋知书。”
宋知书只好点了点头,奈下心里的思虑万千,向着太傅鞠了一躬,“学生且退下了。”
宋知书骑着马回到了宋府,找到了宋和玉禀报了这件事。宋和玉蹙着眉头,坐在太师椅,沉思了片刻,回道,“暂且这样,你拿着令牌先去挑几个死士,便衣简行,遇到困难需要大量人手时再从当地州县中调人。”
“明日出发,切记小心。”
宋知书行了个礼,高挺如松地身影逐渐消失,送了的微风好似他那般淡薄却又不由得让人安心、依靠。
这一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宋和玉拧着眉头,担忧的看着天,叹着气自语道,“这该死的传闻怎么会查不到源头,好像凭空而起的一样。”
修剑之地
应雪整理着行囊,说着行囊,也只不过是几锭碎银、几件衣服罢了。来时空无一物,满身伤痕,去时也轻飘飘般。应雪拿起剑,毫不留情的关起门,向师傅辞行。
“应雪,此次出行,一定要抓住那只凤凰。”应厉把玩着手中的玉瓶,阴狠的说,“不得有失!”
“是,师父”应雪的语气回答的好像平常般冷静。
“这次任务,世人觊觎者甚多,连那君和狗子都派人惨了一脚,但…”应厉甩过一个瓷瓶,“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夺回来。”
应雪伸手抓住了瓶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