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跪着的妇人哭的肝肠寸断,似乎经历了天大的不公。
“王嬷嬷,这一大早上的,有何事解决不了要来扰主母清静?”
于嫣先发了话,好像颇有主母接班人的架势。
“今儿天还没亮老奴去打扫院子,不料就看到赵娘子和她的丫鬟在风荷亭那儿生火,那片儿正好连着三姨娘跟茵姐儿的院子,要是不小心走了水,茵姐儿本就体弱,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老奴就是千刀万剐也弥补不了。老奴好生提醒,不料赵娘子非但不领情,还说老奴、还说……”
“说什么?你倒是说呀!”
安绮钰本就是急性子,不耐烦地催促。
王嬷嬷又是磕头又是控诉。
“她还说老奴狗仗人势!千错万错都是老奴的错啊,都怪老奴嘴笨得罪了赵娘子,要不是还没报答主母恩情,老奴自是无颜来见,自己就先了结了。”
一时间堂上的人都开始神色各异地看着江净凌。
江净凌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情绪外露。
王嬷嬷这一出还真是精彩,还断章取义先攀咬她一口。
她当时最先发现假山后的裙摆,而且见王嬷嬷一个并不相识的下人敢攀咬主子,就知道她有人指使。
所以她当时说的狗仗人势是为了说给假山后的人听,没想到现在到她嘴里就变成了她江净凌冒犯主母。
“赵娘子,你可有话说?”
主母似乎听的头疼,烦躁的揉了揉额头,问她。
江净凌福身,朝主母行了礼。
“回婆母的话,王嬷嬷所言,确有其事。”
“什么!你嫁进柳家这么久,连这等规矩都没学会吗?给你配的丫鬟可是由刘妈妈亲手教养的,怎会没教你这些,还是你自己不愿意学?”
主母这下似乎才真生气了,一口气责备了许多。
“婆母,且听我讲清楚来龙去脉,孰是孰非,我相信您自有定夺。王嬷嬷所说的我在风荷亭那儿生火的确有此事,可我是在最空旷的石板上搭了和土灶生的,而且让小梨借了水在一旁备着,一旦有什么便及时扑灭,并没有王嬷嬷所说的明知故犯,不把柳府的安危当回事。”
“况且我生的是小火,生火的地方根本没有易燃的物品,此刻也已经熄灭打扫好了,婆母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看。”
江净凌不卑不亢的说完,见主母似乎有了动摇。
接着道:“我说王嬷嬷‘狗仗人势’,却有用词粗鄙不妥之处,但我绝不是说您的下人怎么样,而是我发现王嬷嬷背着您听别人的指使,借口是您的意思,她这无疑是在败坏您的名声,我才说给她背后之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