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红点点头便起身跟上,路过地上那个倒霉玩意儿的时候,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算是安慰。
罗家楠抬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泪汪汪地颤声喊:“师父,你要给我报仇!”
这一撞大概是真把人撞狠了,苗红都走远了罗家楠还蹲在地上不断哀嚎。
一墙之隔的组长办公室里,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全然不被隔壁屋里鬼哭狼嚎的动静打扰。
苗红跟在陈飞身后进了屋,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一看见她就赶紧起身,笑容灿烂地迎上一步高声喊:“红姐好!”
苗红愣了一下,随即也露出笑容,“陈志恒,怎么是你?”
陈飞冲苗红一挑眉,“认识?”
不等苗红开口,陈志恒就激动地跟陈飞解释:“红姐是我警校的师姐!”
苗红也冲陈飞点点头,“我们以前还是一个社团的。”
听了苗红的话,陈飞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了一圈问:“什么社团?”
苗红冲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学校的辩论队。”
陈志恒则得意地抬头挺胸,语气无比自豪地跟陈飞得瑟:“我们辩论队可是拿过天伦杯前三的!”
天伦杯?没听说过。陈飞揉了揉鼻子,装作不经意地问:“天伦杯是什么?”
陈志恒的眼里立刻露出看土包子的不屑目光,之前面对领导的尊敬荡然无存,他撇了撇嘴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天伦杯全国政法院校辩论赛,国家级的比赛,全国政法系统最牛逼的赛事!我们省警校辩论队,拿过天伦杯的前三!”
瞧他一副尾巴翘上天的样子,陈飞默默无语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避开两人的目光老头儿偷偷翻了个白眼,切,有什么了不起!
多年不见的师姐弟兼队友又寒暄了几句,陈飞便招呼两人坐下开始说正事:“陈所长今天过来是跟我们反馈关于欧健被刺伤案的进展。”
苗红“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陈志恒就是农场派出所的陈所长。当晚的抓捕行动苗红没有参与,所以她没有跟陈志恒见着面,这会儿才知道原来一起行动的还是自己的老熟人。
都说熟人好办事,面对自己的大师姐,陈志恒也就放下顾虑有什么说什么:“红姐,那个刺伤欧健的小混蛋已经撩了,顺带把之前干的敲诈勒索、偷鸡摸狗的事情全都交代了,还有跟他一起混的另外几个小崽子,我们也都一并拎回所里了。”
苗红听得很认真,欧健是她新入门的小徒弟,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个孩子第一次出外勤就受了伤,她这个当师父的也挺心疼、挺内疚的。
苗红是快要当妈妈的人了,催产素带来的母性光环让她不自觉就把三个徒弟也圈进浓烈的母爱里面。
别看她总是对罗家楠拳打脚踢的,其实她是真把这小兔崽子当弟弟、当儿子看。她完全没想到上这么个专案,一下子就伤了自家两个孩子,特别是看到群消息知道罗家楠跟祈铭遇险,愣是愁得她连续失眠了好几个晚上。
陈志恒见师姐神色凝重,以为自己汇报的情况让对方不满意,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接着说:“那个持刀伤人的孩子叫林小豪,已经年满14周岁,我们考虑以故意伤害、敲诈勒索、盗窃的罪名对其提起公诉,目前案子已经送检察院公诉科了。另外几个跟他一起干坏事儿的小崽子,只有一个年满14岁,其他三四个都只有12、13岁,而且都只是跟在后面充数的,所以打击应该是打击不了,但是我们也会根据具体情况对他们做出处理。”
陈志恒顿了顿又扭头看了陈飞一眼,见老头儿托着下巴不吱声,他咽了口口水继续说:“林小豪的父母也跟我们见了面,他们主动提出对欧健进行经济赔偿,想要给孩子争取个轻判。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欧健本人以及重案组各位领导的意见,看这个事情该怎么解决。”
听陈志恒详细说明情况,陈飞和苗红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这件事情还是得问问欧健自己的意思。陈飞冲苗红使了个眼色,苗红便掏出手机发了条语音,不多会儿,欧健就贼头贼脑地扒着门缝望屋里瞧。见屋里还有个生面孔,欧健探进半边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师父,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