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这个陈凯心理素质这么差，林冬才掰了一根钢管，他就绷不住了；再被陈飞稍稍一刺激，他就把该说不该说的全撂了。

不得不说，陈队和林队都还是有点真本事的。

只有罗家楠撅着个嘴不开心，妈的，说好的主办侦查员呢？说好的重案组的案子呢？为什么让这个姓林的主导讯问？哼！老子的风头都被他抢光了！

玻璃窗外的吃瓜群众却不知道罗家楠的委屈，只觉得罗大师兄也是个会忽悠的，每句都是真话，但句句都是坑。

他们几个都没怎么正经办过案子，对于审讯技巧什么的完全不懂，自然不知道陈飞和林冬事前所做的诸多准备。他们还真以为随随便便这么一忽悠，嫌疑人就全都招了。

不得不说这几个人长得不错，想得还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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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普通人也确实变得更高更快更强，但是无所谓，我们血族根本不在乎。”扔下这句话，林冬的任务就完成了。说罢他便转身走出讯问室，于是把现场留给陈飞和罗家楠。

毕竟他把陈凯气够呛，他要是继续留在里面，说不定陈凯会因此产生抗拒心理，拒不交代问题。

出了讯问室，林冬也转到隔壁方间，他一进门就被自己的组员团团围住，重案组的人也跟他打了招呼，他点点头走到玻璃窗前，看陈飞和罗家楠继续审讯。

林冬一走，罗家楠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他的位置，乐颠颠地摸了摸审讯桌，看起来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罗·不是很聪明·家楠冲陈凯挑挑眉，一脸好奇地问：“你那个实验到底是怎么弄的？我这样的可以试试吗？”

话说出口，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瞥了一眼旁边满脸黑线的老头，赶紧闭嘴。但是他眼睛里的好奇和兴奋让陈凯的心一阵狂跳。

这个警察身材魁梧，肌肉结实，强壮有力，如果可以激发他的潜能，一定比之前那几个病病殃殃的实验对象更强！是的，黄辉龙是这些人里面身体素质最好的，所以他才能成功，后面这几个人资质太差，所以才全都失败！

一定是这样！陈凯的眼睛亮了，看罗家楠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好像饥饿的凶兽盯上了肥美的猎物，虎视眈眈，不怀好意。

陈飞看似不经意地瞥了旁边的玻璃窗一样，林冬会意，让何兰坐到电脑前戴好耳机，做好记录的准备。

“说说吧，你的实验是怎么回事，你们搞医学的不都兴发表论文吗？你一定也写了吧？要不先跟我们分享一下？”

陈飞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着了叼在嘴里吸了一口，他以全然放松的姿态面对嫌疑人，希望对方也能放松下来。

审讯就是这样，讲究个张弛有度，如果一味地施压，把人逼急了说不定还会狗急跳墙，适当的缓一缓，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陈凯避开陈飞的目光，沉默的低下头。陈飞也不催促，依然惬意地吸烟，完全不搭理一旁满眼祈求的罗家楠。傻小子祈求什么？讨烟呗！陈飞才不会给他，自己就这一包，分给他一支自己就得少抽一支，凭什么？

赵平生前两天才没收了他两条烟——发了绩效工资自己偷偷买的——本来藏在办公室抽屉底下的夹层里，结果不小心被发现了。两条烟还没拆包装就被没收了，还当着一众徒子徒孙的面，被上纲上线的批评教育了一顿，气得他一整晚都没搭理“那个臭不要脸就知道气人的狗东西”。

绩效工资发到部门，现金或者微信转账，不打工资卡，这是全局上下众多已婚老爷们儿唯一的合法收入。毕竟结婚立即上交工资卡是隆阳市局老爷们儿的优秀传统，就算是管发工资的贾迎春本人也没见过自己的工资卡。

半支烟的时间，让陈凯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败露，肯定没好果子吃，不说掉脑袋，坐牢是跑不掉的。但是“实验成功”的喜悦，让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吃得苦受的罪都是值得的，他的人生目标已经实现了，坐不坐牢什么的根本无所谓！他渴望将自己的研究成果被世人看到，他相信只要自己的研究一经发表，自己就将成为新的神！

是的，造物主就是神！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里燃起了一团火，嘴唇抑制不住的颤动，面部肌肉一跳一跳地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怪异。他撩起眼皮打量着面前的警察，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倾听者。

神的倾听者，你们应该感到荣幸！

陈飞一直在观察嫌疑人的动作、神态、表情，不放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手里的烟抽到一半，他发现对方的神态变了，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就听见那人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