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reborn面无表情,“xanxus死了?”
我:“?”
“你应该知道蝴蝶效应,”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水杯,倒了谢,喝了一口,这才有力气哑着嗓子说下去,“未来是很精密的。仅仅由于我知道了这种可能性,未来说不定就会被改变。比方说我的逆反心理发作,或者你的好学生捣乱,拒绝我嫁给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兄。”
“但是也有可能Xanxus意外身亡,你甚至来不及做寡妇?”reborn提示。
我:“?”
他对这件事充满了莫名的执念:“如果你坚持的话,是的,有那种可能。”
“所以有什么是不会动摇的吗?”他无聊地说,隔着薄被,在我的膝盖上用指腹缓慢地打转。
因为实在有点儿痒,我拍开了他捣乱的手:
“当然有。我决定的事就不会变,我现在就能想到两件。一件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守护者了,所以停止用你的晴焰勾引我;还有一件,是我很快就要离开了。”
就这样,我突然发现自己颈后的头发被轻轻攥住,迫使我的下巴抬高,喉咙的曲线像等待被取用的猎物一样绷紧。Reborn放大的瞳孔盯住了我:
“你真的不应该激怒危险的人,亲爱的。”
而我的手也摸到了他的腹部,准确说来是他绑在侧腹的枪袋:“你在提醒你自己吗,亲爱的?”
“如果是前者,”他摩挲我的后枕骨,把发丝缠绕在手指上捻玩,拉拽,“我是个有耐心的人,可以奉陪,我知道失去过守护者的大空可以有多顽固。”
“与此同时,你是个爱惹麻烦的人,你以为我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看你的眼神吗?为什么偏偏挑中我,告诉了这个的决定。我看起来像心软的人吗?”
“友情提醒,你不应该抢走属于黑手党的东西。”
“我不是东西!”
Reborn:“……”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很圆滑,或者精通谈判的技巧。我没有想过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不应该嘴上和我一通调情,意识到占不到便宜,接着就把我忘在脑后吗?
“听我解释。”我放缓了语气。
“我确实打算听一听你的狡辩。这是我还没有把蠢纲叫过来的原因,他反正会替我干一切的脏活。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脚铐?说不定我会帮你向他求情,尽可能地留足链条的长度。除非你自愿被植入生物控制器。”
我:“……”
我:“…………”
我:“…………………”
出现了!所有乙女游戏都会有的笼中鸟剧情。
“人不应该胡乱穿越平行世界是有原因的。你以为我刚醒来那会儿,没有认出你是在开玩笑吗?”犹豫了一下,我放弃了近在咫尺的武器,“继续在这个世界待下去,健忘的情况还会发生,并且最终演化为失忆。身份,来历…连名字我都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成为一个记忆方面一片空白的人。”
“我会忘记回家的路,彻底被这个世界同化。”
“……”
他终于不再像小学男生一样扯我的头发了。
据我所知,曾经主动抛弃了过去,给自己取名为reborn的男人慢慢说:“听起来很糟糕。你会丧失生活技能吗?”
“不。”
“这个过程是只发生一次,还是一直反复?”
“别告诉我,你觉得失忆是件好事!”
他当然没有愚蠢到说出口,但从他的表情,这个男人已经在盘算怎么利用新情报占我便宜了。
“你很忠诚,当然,我其实不怎么感到吃惊,”他缓慢地开口,“你的过去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它决定了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把目光落在床帐上:“这件事连我的老师都不知道。我曾经借助类似异能的手段,体验过我另一种可能性的人生。在那条人生的支线里,我的守护者还活着,代价是我和彭格列的关系变得乱七八糟,reborn也不再是我的老师了,咝——”*
他冷酷地在我的大腿拧了一把:“所以是谁,给我名字。”
我:“………”
“这不是重点!我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却还是不断地回到‘剧情线’,以至于差点儿患上了成瘾性。”
“我讨厌那个版本的自己,”我轻声说,“这种难堪甚至超过了守护者还存活于世的虚假的喜悦。于是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
“你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我喜欢他在这一刻,眼里闪烁的骄傲,恶毒的光芒,“所以,名字?”
我:“………”
在我为了好好睡一觉,把他从这个房间里赶出去前,他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戏谑地称我为睡美人:
“你告诉过你的老师,你爱他吗?”
“没有,”我莫名其妙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他。他难道不知道吗?”
无论哪个世界的Reborn都是一种娇贵的生物,他搞不好会恼羞成怒,作为回报,要求我给出一个讨厌的人的名单帮我免费杀掉,用来掩饰他亲密关系方面的认知发育不健全。
“很好,别说了,”意大利男人严厉道,“那个王八蛋已经该死地够幸运了,他不需要凭借这句话变得更傲慢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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