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杰道:“肯定有人，说不定在哪里蹲着，再找找，再找找！”

他急地黝黑的脸涨成了红色。

保安开始沿着办公室的走道走着。

谢凉心跳越来越快，她将脸埋在膝盖上。

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谢凉从余光里可以看见那双老布鞋就在她的外面，不过中间隔了一只木椅子。

然后保安的脚步声突然开始远离，他大声对刘文杰说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哪个班的，办公室明明一个人都没有，我看你就是骗我的。”

刘文杰慌了，怎么可能没有人，“我亲眼看到的，真的有个人翻窗进来了。”

“我看是你想翻窗”，保安冷哼一声然后将刘文杰从办公室拽了出去。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了不少。

谢凉下意识呼出一口气，她抬起头，只见周惹正在看什么东西，眉毛微微拧着。

她顺着周惹的目光瞧去，只见那是她的默写本，本子正安安静静地摊在地上，最离谱的不是这个，而是打开的那一页正好是她写文的那一页……

周惹棕黑色的眼睛里泛着茫然，然后目光平移到谢凉的脸上，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都挤在了眼睛里，最后他轻轻咳了一声。

谢凉偏过头，躲避周惹的视线，五味杂陈，她一只手尴尬地抠着头发。

人怎么能这么尴尬……好像地上有个缝让她钻进去。

屋外保安还在教育刘文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后来屋外没有声音的时候，办公室里的光也被熄灭。

谢凉果断出手，将默写本抓到手里，然后撕了那写文的一页。

“周惹，那个……”周围的空气安静地可怕，一片漆黑，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我随便写着玩的，你别当真。”谢凉尴尬地笑了两声。

空气又安静了两秒，最后桌底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周惹从桌底钻了出来，单声道:“我知道。”

“快点回宿舍，再晚就关门了。”

周惹从办公室的窗户翻了出去。

谢凉紧随其后。

＊

夜晚的光从宿舍那小小的一扇窗照进来，落地满地白霜。

谢凉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今天的事情，一时间她的脑子过于活跃，活跃地让她睡不着。

屋外的风声不大，学校的夜晚很安静，安静到可以听见外面水龙头滴水的声音。

滴答滴答，有规律地响起。

突然谢凉的耳边传来轻微的动静，她慢慢真开眼睛，翻过身只见周惹下了床。

他穿着拖鞋走了出去，一个人靠在窗边站着，宿舍地上的那片月光也投射出他的影子。

月光从他的发间穿过，少年的背影像是月光一样皎洁。

谢凉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周惹的背影她突然想起那天买烤肠，她再次穿过来的夜晚他好像也是这样站在那里。

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