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刚刚被忽视的事实尽收眼底,再加上之前几天发生的种种和刚刚严驰说的那句话,无一不在指向一个可笑的结论——
“严驰,你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不会真的听信了那些营销号说的,我暗恋了你很多年什么的吧?”
严驰看过来的目光忽明忽暗,好像是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口。
沐轻言有些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放下酒杯,走上前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我说你——”
“轻言!”严驰猛地握住她的手,语气有些急躁,“我…我和晚宁…我们…”
“叶小姐很好,你们郎才女貌。”
“你到底——”
沐轻言打断了严驰的话:
“严氏的新闻发布会是在后天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出席,到时候,该了结的我们都好好解决一下。”
“别…轻言你听我说——”
“严驰,这些天你应该明白了,我不是那种因为深陷舆论漩涡就颓废堕落的人,自然也不会为了什么狗血爱情故事就要死要活的,所以,你别闹了。”
“...”
“回去吧,我累了。哦对了,给你一句忠告,你查到的那个姓楚的,还是别招惹他为好。”
…
无论什么时候我们时刻都要牢记,人生不总是一帆风顺的,毕竟你看看,堂堂的千金小姐也会因为爱人满脸愁容,失去往日光彩。
而某位站在权力顶端几十年的老总,也难免要为家族和子女的幸福多长几根白头发。
当年沐轻言为了进严氏,的确在严恒面前小小秀了一波肌肉。
好在这位前辈嘴严,并且最重要的是,有格局有分寸,除了婚约那个条件,并未过多为难,她才能顺顺利利地以一个小小总监的身份苟活至今。
这不能不让她感激。
顶楼会议室里,沐轻言主动上前低头问好:
“严董,好久不见,这次因为我的问题给严氏带来了负面新闻,实在是过意不去。您放心,我一定尽力补救。”
严恒起身握了握她的手,而后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做事不够周全,他要是能和叶家那个女儿保持距离,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早知道有今天,我就应该让你们两个先把婚礼办了!”
严驰今天收拾齐整了一些,听到父亲说心上人还是忍不住据理力争,却被直接从会议室轰了出去。
沐轻言进进会议室之前和一直等在外面的叶晚宁见了一面。
女孩儿不知哭了多久,眼眶还泛着红,拉着她的手不停道歉,说自己出国前发布在社交软件上的照片,不知道被谁给公布了出来,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麻烦等等…
沐轻言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加上终归是因为她才让这对小情侣吃了那么多苦头,心里多少有些愧疚,于是轻声安慰了对方几句。
毕竟眼下,她最应该关注的是学历造假问题。
上午9点,记者们终于陆陆续续的到了位于严氏总部顶楼。
原本能容纳几百人的会议室瞬间爆满。
虽然也是经过严氏公关部和法务部精挑细选的报社和记者,可他们那副样子,倒像是几百年没见到什么大新闻了一般,恨不得将台上的几个人吃掉。
“叶小姐家是做珠宝生意的,我们两家并没有什么往来,她与犬子是在读高中的时候认识的——”
“听说是因为您不同意,所以才逼得叶小姐出国读书的是吗?”
“叶家之前因为珠宝造假而身陷刑事诉讼,您是否因为这个而瞧不起叶小姐?”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严恒的表情难看了起来。
“我并不知晓他们的恋情,下一个。”
记者们多少还是要顾及这位老总的面子,于是话题中心偏转到了叶晚宁身上——
“叶小姐,沐小姐三年前进了严氏,而您也在三年前出国留学,这真的是巧合吗?”
“您是否因为心上人脚踏两条船而远走他乡呢?”
这问题似乎戳中了叶晚宁的伤心之处,她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却还是撑着笑容道:
“我和沐小姐三年前有过几面之缘,她和阿驰…因为工作的原因,总是一起出现,这次我回国,还是沐小姐和阿驰一起去接我的——”
“那么三年前您出国的时候,是否也是沐小姐陪着小严总送您去机场的呢?”
“我…不记得了…”被问到的叶晚宁像是忽然身陷什么痛苦的记忆一般,拼命摇了摇头。
沐轻言微微皱了皱眉。
好在她现在处于角落,并无多少人注意,于是趁机打开了手表上的社交软件。
上下浏览了几条,连她也不佩服网友们脑补的能力。
不过凭寥寥几句话,他们已经编出了什么绿茶小三儿假借工作之名缠着白月光未婚夫,看似柔弱实际明着在白月光面前使坏,让人家有苦说不出,不得已才远走高飞的戏码。
该庆幸吗?他们似乎都快忘记学历的问题了?
“沐小姐,针对您伪造东济大学本科学历的事情,您应该明白,这是极其恶劣的造假事件,你可能面临严氏的追责,不知道您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哦…”
沐轻言心道一声终于来了,而后将一张图片传到了能被所有人看到的大屏幕上:
“或许这个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