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方才所说天衍宗中奇异珍宝无数,我虽尚未得见,却早有所耳闻。我曾见一传记中言道,天衍宗南彦峰中藏有一宝,名叫玄天镜,有吞天地,蕴万物之能。人进此镜中,自觉一切如常,外人却如烂柯人观之。待此人修得圆满从镜中回返,惊觉此世轮转不过三五天。”
云厌洲纠正她:“玄天镜中时间流速确实不同寻常,却只是十之一二而已,传记大多夸大其词,不可尽信。”
他猜到沈丘目的,不假思索:“玄天镜乃上古珍宝,天衍宗只有代管之责,无诸位宗主所授不得擅动。”
他拒绝得干脆,沈丘也不意外,再接再厉:“仙君处处为我着想,我又怎会让仙君难做。玄天镜精奇绝妙,令人叹服,也不怪冶玉真人屡败屡战,誓要将其中精妙绝伦之处沿用于世。”
“可惜天不予便,真人绞尽脑汁,还是连连失败,只造出碎片无数,令人扼腕。”沈丘双手合十,目光炯炯,“我便要那碎片。”
沈丘于炼器一事一窍不通,精通此道的冶玉真人可以说是她除青柯真人以外最崇拜的人。由他苦心造出的东西,即使是碎片,也能有“镜中一天,镜外五天”的功效,可惜他老人家对器物要求极其严苛,没达到他心意的统统都要拿去处理。
云厌洲便是执行者之一。
可惜,云厌洲不出意外地拒绝:“此非君子所为。”
沈丘晓之以理:“原本距离罗在裳入宗门还有不到五个月,若我在近期便要离开,通过某种道具重新恢复教学时间不是很正常?况且那本身就是真人不要的东西,我们销毁之前合理地使用一下,也算得上是物尽其用。”
云厌洲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沈丘动之以情:“仙君要是不同意,鄙人只能继续留在鄢城,直到罗在裳入宗!”
云厌洲转动眼球与她对视:“可强行带你回宗。”
他本就少年老成不苟言笑,此话一出,压迫性更强。
可惜沈丘才不怕他,闻言猛地仰躺进床铺,抻着脖子张嘴便喊:“救命啊——道貌岸然的衍月真人强抢……唔!”
云厌洲此时年幼,更听不得这些话,见那幼童纵使嘴巴被捂住,一双眼睛里却满是志在必得,还带有几分胁迫,似乎只要他松手,便会再喊,且喊得更响更亮。
云厌洲败下阵来,仍旧不死心地挣扎道:“此事还要与师姐商议。”
只是他心里清楚,尹英师姐绝不会拒绝。
沈丘也清楚,乐开花笑嘻嘻:“那便劳烦仙君。”
云厌洲颓败起身,行至半路回头发问:“冶玉真人的事,也是在传记上看到的?”
沈丘在床铺上欢乐游泳,闻言动作一顿,镇定道:“这是自然。”
云厌洲盯住沈丘面容,眸色深深:“传记何名?”
沈丘大大方方回视:“闲来无趣时在街头铺子随手拿来解闷的,早已记不清,仙君若是想看,我便仔细想想?”
云厌洲垂眸,敛下心中疑窦:“不必,你好好养伤便是。”
语罢,抬步走出内室,再没回头。
一日后,沈丘接过那枚圆钝薄亮的碎片,甜甜一笑:“多谢仙君,仙君真是人美心善。”
云厌洲叹气,无奈:“莫要胡言。”
事不宜迟,沈丘迅速拐罗在裳入镜,云厌洲在境外为其护法,免生意外。
徐见宁羡慕至极,目光幽怨。尹英见她如此,不由好笑:“小道友莫要在意,在裳小友修炼时间意外减去大半,使用此物合情合理。寻常人还是要脚踏实地,才不会在自己修炼路上埋下隐患。”
徐见宁简单应和几句,不与她多话,带上木剑转身欲走。
尹英长腿横迈,挪步拦在她身前,玄衣白竹,气质斐然,斜弯腰与她平视:“小友这是要去哪?今日方老师告假,不如我带你出城玩?”
徐见宁颇觉莫名,青柯真人芳名流传于世,不想其座下首席弟子行事竟如此奇妙。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周围便会随机刷出一只尹英,也不做什么,就只在明处暗处盯着自己看。她倒是觉得还好,无奈方老师因此紧张至极。
方老师犹如被领导视察的教书先生,恨不得全方位向尹英展示自己教学的精妙,导致原先的教学方式改变。徐见宁颇不习惯,又不能开口表达不满,只能暗戳戳希望尹英赶紧离开。
此时听闻尹英提议,果断拒绝道:“多谢别舒真人美意,只是入宗测验将近,不应有一日懈怠。见宁正要去练剑。”
尹英同样抬剑道:“如此甚好,不如小友是否愿意与我切磋?”
徐见宁:???
她打元婴大佬,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