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斯不说话。但卢平知道他劝动了,不然对面人早就吵嚷起来了。
卢平来了之后,虽然三个人还是只能用半个魔杖,鉴于卢平的魔杖时灵时不灵。但总的来说,哈利的生活水平还是直线提升了。
他们还在奔逃着,前进至西里斯魔杖彻底失效之前邓布利多所通知的地点。他们将在那里汇合。
涵洞顶的裂缝像条饥饿的蜈蚣。卢平用魔杖烤干哈利的见到的超市购物宣传单,书页上的汉堡与可乐插图被水泡得肿胀。"看这个字母,"他用炭笔在水泥墙写下一个歪扭的A,"像你教父搭的帐篷支架。"
西里斯正用铁丝修补行军锅,闻言扔来块鹅卵石:"明明是破釜酒吧的招牌。"锅里的野菜汤咕嘟作响,混着上周从某处顺的土豆皮。
简单的餐食,却有充实的三人。吃饱喝足后,他们在柏油厂废弃的冷却塔顶过夜。哈利趴在西里斯肩上,数着他新增的伤疤:左肩的灼痕像匈牙利树蜂,右手的割伤如秘鲁毒牙。
"伸手。"西里斯突然说。他用了个无声咒补上了哈利毛衣的破洞,只可惜因为不熟练,哈利的肩上冒了点火星,"你爸爸四年级就学会这个,"他吹灭火星,"我们那时候总把衣服弄破。"
哈利摸到西里斯口袋里的照片,西里斯笑着从贴身衣物里拿出了它。四个少年在打人柳下大笑,只不过其中一个的脸被用锐物狠狠戳烂了。詹姆的眼镜片上还粘着沼泽泥。照片背面有行褪色的小字:月亮脸致大脚板,1976年万圣节。
*
当那个打扮的像个吉普赛人的金发绿眼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西里斯和卢平一致认为这是个陷阱。
煤油灯在铸铁支架上摇晃,将铜制星象仪的影子投在褪色的波斯挂毯上。女人纤长白嫩的手指拂过塔罗牌边缘,那些镀金花纹已被岁月啃噬成断续的铜绿脉络。她耳垂上悬着的怀表碎片随动作轻颤,表面裂痕恰好将罗马数字Ⅶ劈成两半。
女人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那发色在这昏暗的环境里竟显得格外夺目,碧绿的眼眸犹如藏着无尽秘密的深潭,让人捉摸不透。
西里斯和卢平下意识地高举着魔杖,尽管他们心里都清楚,按照自己魔杖的破损程度能不能正常发出魔咒,实在是个未知数。但此刻,这看起来和普通树杈子没什么两样的魔杖,却是他们唯一能依靠的“武器”。
女人瞧见他们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随后不慌不忙地从自己杂乱的小摊上摸索出塔罗牌,开始自顾自地洗牌,动作娴熟而又流畅,仿佛周围的紧张气氛与她毫无关系。
“你是谁?”西里斯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双眼紧紧盯着女人,“我没见过你。”在他们逃亡的这段日子里,任何一个陌生面孔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
“别举着你俩的魔杖了,”女人连头都没抬,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魔杖芯都要漏出来了,尤其是那个凤凰羽毛的……”
西里斯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将魔杖往身后藏了藏。他知道,自己的魔杖在长时间的逃亡和使用中,已经破损得厉害,可没想到竟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一眼看穿。
“你俩走了多久了,快半年了吧。”女人像是不经意地说道,可这话却让西里斯和卢平心中一惊。她怎么会对他们的情况如此了解?
“你到底是谁?”卢平也忍不住沉声询问,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戒备。
“其实我也没兴趣当谜语人,但让我来的那个人只想要在背后帮帮你俩。”女人扶了扶额头,脸上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开始解释道,“我是个哑炮,没有任何威胁你们的可能。并且我是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袭击而成的哑炮,明白了吗?”
听到贝拉特里克斯这个名字,西里斯和卢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或许是因为女人身上的吉普赛长裙毫无魔杖可隐藏的地方,而视线之内他们也并未看到除了她杂乱的占卜小摊以外的其他东西。
西里斯沉默了一瞬间,心中权衡着利弊,最终还是在她摊前准备好的小马扎上坐了下来。卢平与哈利一并坐下时,西里斯低声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帮我们?”
“你们应该了解,我没有办法收留你们。”女人严肃的板起脸。
卢平点了点头,理解的宽慰道,“是的,毕竟我还在被追杀……”
“什么啊,因为我是个未婚姑娘!”女人瞪大双眼,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要是把你们两个大男人加一个孩子带回家指不定要被村口那群八婆骂死的。”
西里斯抽了抽嘴角,忍不住的说,“如果你在霍格沃茨上过学,一定是个拉文克劳。”
只有拉文克劳这么喜欢做谜语人,思维还这么跳脱。
女人自豪的点了点头,“当然,我是近五十年来霍格沃茨最有占卜天赋的拉文克劳了!”
“那你究竟要怎么帮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