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他!他!他死了吗?”
“赵大伯……赵大伯……!”所有人都涌上前去看,这时去探鼻息已是无用的举动,毕竟这人已经是干尸了。
侍卫其中领头的人忽然大笑道:“还真以为是什么救世主呢?你们这群好坏不分的可怜人,被人卖了还拍手叫好呢,这些天,鬼王谢锦均只不过是在加速你们的血蛊速度,死的毫无预兆,储君不会骗你们的,储君说了只有鬼王的血,鬼王的命才能救你们!”
苏洛珩一直都在偷偷的看着热闹,相反谢锦均十分放松自信的在榻上快要睡着了,看到赵大伯死后,苏洛珩惊讶万分,连忙叫醒了谢锦均。
谢锦均被拽了起来,迷糊问道:“赶走了?”
苏洛珩十分严肃,仍拽着谢锦均的衣领质问道:“哪里来的法子?赵大伯原本已经康复了,就在刚刚,血蛊发作直接变成干尸。”
谢锦均也清醒了过来,大跨步走到外面,清晰的看到了极其显目的一具干尸,满地的鲜血,是这具干尸的,却独独与身体不合。
谢锦均出来后,地上的鲜血仿佛有目标一般,冲出上空,冲向谢锦均,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不仅看呆了众人,这一刻也让一旁的苏洛珩手抖,怀疑起了自己。
苏洛珩将剑拔出鞘,去赶走奔上来的鲜血,可鲜血无型,绕过剑刃直直的的冲向了谢锦均。
侍卫当中的带头人指着上面的谢锦均,大喊道:“鬼王谢锦均将人炼制成干尸,就是为了用无辜百姓的鲜血来修炼,罪大恶极!”
又一人附和道:“难怪当初五千人战胜了五万人,原来是用了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你们还不知道吗?他可是拜十年前白魂鬼为师父,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白魂鬼这三字一出来后,大家都不冷静了,苏洛珩不停的在要个解释,问是真的假的,苏洛珩只知道谢锦均?一个很厉害的师父,但从未听说过是当年穷凶恶极的白魂鬼。
谢锦均神志混乱,但也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他也很纳闷,这群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拜了白魂鬼为师的?
“杀了他!杀了他!”
“我们人多力量大,快杀了他!”
“管他红鬼绿鬼,绝不容忍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我豁出我这条命也要杀了他!”
苏洛珩崩溃到了极点,大喊道:“都他么闭嘴!再吵!我一把火烧死你们!”
苏洛珩喘着粗气,别开视线,突然看到门口的沈忆绵,愣住了,因为在她的脸上也看到了血斑,并且让心爱的姑娘看到那般的自己。
苏洛珩收回剑,拿着未出鞘的剑,将谢锦均推倒在地,吼问:“我要你说,我要你说你的师父可是白魂鬼?”
苏洛珩哼笑一声道:“难怪呢,原来这就人的办法是找那个白魂鬼要来的,你也真敢尝试啊,谢锦均!”
这一切都不在谢锦均的预知内,他在想着偷偷治好所有人,想着让储君忍无可忍说出苏夕菀的下落,想着就算是看到了苏夕菀的尸体也是满足的,想着往后要去问俞晚是如何将庄月恢复往常的……
刚刚的梦很美。
才做到去找俞晚的路上就清醒了过来,甚至美梦中连苏夕菀的身影都没看见。
这全在苏良元的掌控之下,正是苏良元想要看到的,他的梦想成真了,他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众人崇拜的主。
苏洛珩也瘫坐在地上,陷入了混乱的黑暗中,绝望且无力,苏洛珩忽然大笑,笑这些天日理万机的竟然是助纣为虐。
“太子殿下,您还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只不过是被小人诓骗。”
底下的声音连绵不断,但没有人敢上来,谁都不愿意做那个出头鸟。
沈元初往前蹭了段距离,小声问道:“你也是被骗的,谢锦均,你也被骗了,我知你是什么样的人,可是那白魂鬼胁迫了你?我帮你去解释。”
谢锦均道:“我自愿拜师。”
苏洛珩握紧谢锦均的肩膀,又道:“不要将所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我会帮你解释。”而后又突然大喊道:“你到底在怕什么?谢锦均!”
谢锦均抬眼,眼眶虽红却满是怨气说道:“他是我师父,他很好。”
底下侍卫头子摆摆手,随意道:“拿下拿下,啊,对了,小心别伤了太子殿下。”
侍卫们犹犹豫豫,不敢上,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一齐奔了上去。
谢锦均不会被他们抓,也不会主动去伤人,二话不说随便进了间雅间,跳窗户就跑走了。
很快,全城封锁。
但谢锦均也没有想过要出城,他仍然想知道苏夕菀的下落,赌一把,宁可相信苏良元真的知道。
倘若真的有结果,在这被人唾骂的地界躲一躲又如何。
谢锦均哪处都有容身之地,偶尔在空无一人的谢府睡一觉,偶尔翻墙进公主府吃些果子,偶尔还回到酒楼,那有密道。
谢锦均想只能是王天行留下的,毕竟里面放了许多的茗日红,竟与前几日的味道不同。
百姓们的血蛊仍不见好转,既然储君现在是唯一信任之人,百姓们便只好日日堵在宫前,不让大臣进,也不让宫内的人出来购买食材。
一日,苏良元穿上战甲,这身魁梧的战甲,与他瘦弱的身躯十分不符,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战甲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带领着宫内所有的侍卫,开宫门的那一刻,百姓们见到储君纷纷下跪,苏良元趾高气扬地坐在马上大声喊道:“本君早已将城门管严,严看死守,逆贼谢锦均绝对跑不出去,定然还在城内,若想血蛊彻底消除,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喊叫声响彻永岐城各处。
鬼王谢锦均一时早已传遍全城。
“诶,追杀鬼王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
“做个伴吧,看看热闹也可以。”
满满的的全城的人都来了,等着看谢锦均被擒拿的场景。
其中一人问道:“可是该如何引他出来呢?”
苏良元早已有准备,带着大家来到了城门处,高处吊挂着黑布袋,苏良元挥了挥手,一旁的士兵拽了下绳子,黑布袋就掉了下来。
上面挂着的人正是苏夕菀。
她被铁链穿透胸脯处,是心脏的地方,穿着一身暗红的衣裳,看不出是流了多少的鲜血。
“六公主?她不是自刎吗?怎么在这?”
“看样子不是自刎吧,那么粗的铁链,对自己下这么黑的手吗?”
“六公主什么做不出来,是她也不奇怪,要是旁人或许会心生怜悯,她如今都是自作自受。”
人群响起声极具震慑力的声音,是苏洛珩:“闭嘴。”
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百姓们也不敢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