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让我相亲的吗?”徐文洲觑着顾离枭的脸色,觉得他好像,貌似,应该不像是对自己全无感觉的样子,听到问话,有些委屈的回了过去。
顾离枭猛地抬头,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他什么时候让……
“妈妈让我回家相亲,这事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不跟我一起回去,你这难道不是默认了?”徐文洲越说越有理,直视着顾离枭。
说的还,还挺有道理,顾离枭想了想,一时还真没想出怎么应对这句话,
徐文洲忍不住笑了,抬手揉了揉顾离枭的头发,末了又捏了捏小孩儿耳垂的耳钉,这才放开手站了起来,拍了拍大衣上不存在的尘土。
“行了,还玩吗?”
玩什么玩,顾离枭也跟着站了起来。
外面天气晴朗,里面童声稚嫩,小孩子们在装满海绵球的池子里打闹嬉戏着,大人们在池子外面或站或坐,等着自家孩子玩顺心了一起再去玩其他项目。
欢声笑语。
中国人有句古话,“来都来了”,顾离枭走到半道,觉得就这么浪费了霍宴给的票有点不太好。
况且这本来是霍宴跟林婉甜蜜的约会之旅,现在霍宴惨兮兮的被叫回老宅了,人要学会找乐子,尤其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乐子。
霍宴是注定没法儿来玩了,而他来了,什么都不玩的这样回去也挺遗憾的。
他停住了脚步,有些纠结的在踱步着,毕竟刚刚都说了不玩了,莫名的,他有点不想在他哥面前出尔反尔。
徐文洲配合着停了脚步,他早就预料到顾离枭不可能走的这么果断了,早上顾离枭还挺期待的,毕竟他很少有时间带着顾离枭出去玩,偶尔的几次也是跟爸妈一起出去。
至于游乐场这种地方,顾离枭满打满算其实也只来过一回,还是中学的时候,顾离枭刚好大学放暑假,撺掇着小孩儿请了一天假,把人拉游乐场玩了一天,徐文洲十九岁那会儿挺皮,后面毕业了,被扔到公司,这才被那些无边无际的工作弄得沉稳了些。
徐文洲有些好笑的看着有些纠结的弟弟,开口:“要不,再玩会儿。”说着伸手指了指游乐场里面。
“也行。”顾离枭就等着这一句,端着架子顺坡往下滑。
––
到公司上班的第五天,刚好赶上周末,徐文洲在给自己放假的同时,也让整个公司享受了一下假期。
分公司一般是没双休这个概念的,每人每个月六天假期,随便分配,不想来了直接给人事发消息就行。
白俞没别的地方可去,去B市的医院看叶池素的话来回得四个小时,还得搭上车费,不划算。
他更不想回家,在A市租的筒子楼刚刚续了租金,很幸运,他……也算找到了一个比较稳定,收入也蛮好的工作。
但杂七杂八的花费砸下去,叶池素的医药费倒是不用担心,有刘鑫淼那个冤大头付,只需要时不时给点甜头,画画大饼,吊着就行。
也不算吊着吧,毕竟他也是真的很想钓到徐文洲,有权有钱,私生活干净,长的好看,而且未来一片光明,哪怕是在“中心城”这种从楼上扔一块板砖下去,都能随机砸到几个有钱人的地方,这履历也是排得上号的。
更重要的是徐文洲是他第一次滋生欲望的源头,在整日忙忙碌碌的为生活奔波时,跑到“中心城”想寻求机会,发传单之际,他窥见了他生平仅见的上层社会中的冰山一角。
于是便有了念想,有了贪欲。
盛悦饭店说是过几天会来一个大人物,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也使得刘鑫淼最近没来找他,白俞乐得清净。
他观察过了,徐文洲很少下到二楼的员工办公区,所以按部就班,很难跟他产生交集,还是得多点“巧合”。
公司里人多口杂,想做点什么的话不太容易,还得是在外面,在尝试几次吧,实在不行的话……
白俞打开手机,看着写着“顾离枭”三个字的联系方式,这个人,应该是对他有意思吧,谁能记住一个普通服务员的面孔,而顾离枭在他去公司的第一天就觉得他很熟悉。
而且,还帮他进了公司,如果……其实顾离枭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
楼下吵吵嚷嚷的,筒子楼并不隔音,白俞握住手机,慢慢将它扣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