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在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胸中蔓延,一向在白瓷理酒醉后的殴打下唯唯诺诺的高中生第一次站了起来。
他冲了出去,抱住妈妈,朝白瓷理崩溃的大吼着:“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家里本来就没钱了,你还去赌,欠了这么多债,赌输了就跟个懦夫一样把气往家里发……”
额角被摔过来的板凳砸伤。
白俞的妈妈叶池素被送去了医院治疗,白俞为了给妈妈赚医药费,退了学,在周边打打零工,他家是A市旁边的小县城,偶尔他也会去A市找些零散的活。
而就在一次发传单的途中,他的视线定住了。
他第一眼先看到了车。
黑色的轿车慢慢停下,很有未来科技的感觉,白俞慢慢抿住了唇,他认识这种车,以前在手机里刷到过,莱肯Lykan Hypersport。
据说售价高达6600万人民币,全球限量生产七辆。
白俞屏住了呼吸,车上下来了人,穿着简单但看起来质感特别好的褐色风衣,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温暖,下颌线锋利,但五官的分布又冲淡了这种锋芒毕露的感觉,倒显得有些温润。
车停在了一个饭店门前,白俞抬头,头顶,高耸入云的建筑建的奢华,他看向门口挂着的字:盛悦饭店!
一见钟情吧,白俞迟疑的捂住胸膛,心跳在加速,不……他知道这不是,仅仅,是渴望,是对上层社会的渴望,他想融入,去亲眼看看那无数人向上攀爬的终点。
被辞了,白俞低下头来,不去看在夜幕的笼罩下远方的灯火通明,他手里拿着一小盒药粉,是刘鑫淼塞给他的,还有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想要什么,就去争取!”
手指越蜷越紧,握紧了药粉,去争取……吗?
––
三个小时前
白俞在收拾东西,动作很慢,他在盛悦饭店待了两个月,得到了一个小小的休息室,黑白色的制服铺在床上,他呆愣的叠着衣服,脚边行李箱大敞着铺开。
虚掩的休息室门被从外面推开了,白俞受惊般的转过头,刘鑫淼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甘心吧。”
正在叠制服的手指一寸寸收紧,边角被揉皱,白俞深呼吸,颤抖的眼睫暴露了他的不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只手探进了白俞的衣衫下摆,白俞下意识瑟缩,但……没躲。
白色衬衣,正面规规整整的扣着扣子,平整规矩。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
刘鑫淼绕到白俞面前,白俞不知何时开始颤抖,咬着下唇,唇肉被抿得发白。
“本来以为是个听话的。”刘鑫淼歪了歪头,慢条斯理的解着扣子,抬起另一只手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手指下移,虚握住白俞的脖颈,凑过面露沉迷的看着脖颈下外露的青筋,俯在白俞脖颈深吸一口气,满足的喟叹道:“反正也没别的出路了,你很缺钱吧……当时你的菜是故意撒的,没想到会因为这丢了工作吧,为什么?想要引起谁的注意啊,徐氏太子爷?”
白俞屏住了呼吸,刘鑫淼解完扣子后滑入布料,握住了他的腰,白俞难耐的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经弥漫了水雾。
是了,自己确实需要钱,也确实––向往顶层的风景,他知道刘鑫淼想要什么,从两个月前刘鑫淼将他从一众的“失败者”中挑选出来时,他在这人的眼中,行为中,窥探到了如出一辙的……
欲壑难填的欲望与粘腻浓稠的野心!
他们是一类人。
白俞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知道自己一旦走错一步,将会彻底沉沦深渊,这是个机会吗?他扪心自问,可以拒绝的,反正已经被辞退了,他没有在这里报备自己的住处,刘鑫淼是找不到他的,把人推开自己就能跑掉了。
不想放弃,从未得到满足的野心在饥饿的叫嚣,耳边出现嗡鸣声。
就像是伊甸园的苹果,哪怕知道是不可碰,是虚幻,但……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自己过得更好的机会,将崔鑫淼当作跳板,他会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莱肯Lykan Hypersport,他也想坐,从那里走下来的感觉一定很好。
“我,能做什么?”在被按着压在一团乱的床铺上时,白俞呼吸急促的问着,然后––
得到了一份工作,和手上的一盒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