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男低声应下,秀眸向床榻那边看了一眼,床帐半遮半掩间,依稀看得见凌乱的床铺和丝缎薄被下纤薄的人形。
昨日下午薛珩抱着似乎身中情药的沈清池一回酒楼便直接回了房间,这一幕酒楼中的众侍从可都看在眼里,这侍男自也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侍男也不过十四五岁尚未出阁,见此情景,清秀稚气的脸上不禁微微羞红,忙低头不敢多看,只是将桌上换了一壶新茶,又简单打扫了下房间便退了下去。
床上的沈清池翻了个身,裹紧了被子,身下露出的床单上现出了一抹血红。
薛珩看见那抹暗红不禁微微一愣,随即才从原主的记忆中回想起来,这里的女子在房中之事上无论初次还是后来都是很舒适的,但男子第一次破身时却会疼痛、并流下落红。
薛珩的目光盯着床单上那抹暗红的血迹看了一会,依稀想起昨晚自己一直都很舒适,不过原身向来风流浪荡、这具身体自也并非初次。
她记得沈清池似乎开始时闷哼了一声、蹙着眉头,看来这抹落红确是沈清池的了。
薛珩正自思索,床上的沈清池轻轻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了迷朦的双眼。
薛珩听到沈清池仍旧很是沙哑的音色,不禁摸了摸鼻子,微微心虚地忙去给沈清池倒了一杯茶,新沏的茶水尚自温热。
沈清池刚醒,双眸还有些迷茫,只觉身子十分酸痛,腰肢酸软得很,腰下那处更是十分怠软疼痛。
他缓缓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身子,发觉身上未着寸缕,薄被将要滑下,他忙伸手拉住薄被将自己裹得严实。
他的记忆这才渐渐回笼,回想起了昨日上午他被掳到楚晏王府中,被迫沐浴更衣,被点了穴道放在楚晏寝殿的床榻上,吸入催情香,到下午薛珩救他回来,他和薛珩倒在床上……
沈清池微微一呆,忙看向自己右小臂上的守宫砂,果然已经消失了。
再加上他身体的一切感受、肌肤上凌乱的痕迹,以及他脑海中隐约散碎的片段都告示着一件事,昨晚他和薛珩确实有了妻夫之实。
他想到此,脸颊不禁一片绯红。
沈清池出神的一会功夫,薛珩的茶杯已递到了他的唇边。
薛珩微笑低声道:“清池,你醒了。”
沈清池咬着唇瓣,从薄被中伸出手,接过茶杯,小口抿着,垂着眼眸不敢去看薛珩,耳尖都已红透了。
薛珩看他如此模样,不禁微微轻笑,想他昨日受惊了,便转移话题逗他道:“清池害羞了么?”
沈清池呼吸微微一窒,终于抬眸看向薛珩,他顿了一顿,声音沙哑却还是低声道:“昨日多谢妻主前来相救于我……”
顿了一顿,他又低声续道:“都是清池招蜂引蝶,给妻主惹麻烦,连累了妻主和三殿下冒险身入险地……”
他昨日在楚晏府中身中情药,最终被薛珩、楚玹二人前来解救,他半迷半醒间隐隐约约自也听到了楚玹的声音。
说着他不禁眼眶微红,泪水盈满眼眶,将要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