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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多少对本族气息有些敏感,平时克莱因不会去注意这些,甚至有意封闭自己的嗅觉,但奇诺卡维安的气息她记得,有种草木的苦涩。
他跪地上大出血那会儿简直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克莱因大口呼气,有种脑子冒烟的感觉。
不行,这里的含氧量太低了。
她放慢了脚步,最后在居民区的一栋小别墅里找到了人。
这栋小别墅与其他居民房格格不入。
克莱因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一股血腥味,属于人类的那种。
客厅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板上血红蔓延,一直到克莱因的鞋底。
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天花板上的灯泡外壁碎了一半,掉在地上的碎渣反射细碎的光。
一道黑影被拉长,落在克莱因身上。
几乎在嗅到克莱因的气息时,奇诺卡维安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被提起的男人落在地上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闷响。
克莱因:“……”
有的时候,她真的很无助,这要怎么毁尸灭迹?
沙发后探出一个脑袋,那双翡翠色的眸子在忽闪的灯光下看着格外天真无邪,就好像刚在掐人脖子提人起来的不是他一样。
“克莱因?”
克莱因把门关上,抬脚朝奇诺卡维安那边走去。
“等一下,我没穿衣服……”
于是克莱因转过身打开光脑。
“衣服需要我再给你找一套吗?”
奇诺卡维安看着克莱因的身影,擦了下脸上的血。
“……没有弄脏你给我的衣服。”
他的声音很轻,又有些颤,克莱因差点相信他怕了。
她舒了口气开始处理案发现场。
“你去穿衣服,我善后。”
“嗯……好。”
就像克莱因不理解,为什么奇诺卡维安会让衣服独善其身,奇诺卡维安也不理解,克莱因明明很想跟人类一起却还是在发生这样的事后包庇他。
克莱因不是第一次善后,梅里耶没少这样处理废掉的棋子。
用光脑扫描清理掉血迹,然后把碎掉的东西复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放回去,尸体丢进光脑空间粉碎。
之后就是消除现场痕迹。
……
处理完一切事后,克莱因去找奇诺卡维安,后者在一间卧室里擦拭身体。
堆血的衣物被丢在一旁,他将裙子的吊带拉到肩头,然后一个死结诞生。
他似乎有些没有办法。
克莱因:“……我帮你。”
这一过去,克莱因发现奇诺卡维安似乎比之前还要矮一点——嗯,身形又小了些,绝对不是被她吓的。
虫族可以改变自己的身形,呈现的不同年龄状态也都是他们的曾经。
“克莱因,你为什么不肯叫我哥哥啊?”
克莱因面无表情:“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心理年龄奔三的她当然不会这么喊。
“那克莱因你想过夫侍的虫选吗?”
克莱因觉得糟心,她从光脑里拿出可以消除血腥味的香水,怼着面前的虫一顿乱喷。
“我三岁,不想这些。”
“你看见了……”
那倒没有。
但奇诺卡维安想不出比伴侣更亲密的关系。
克莱因皱眉打断:“虫族也有看了就负责这破规矩?”
更何况,又不是她让他光着噶人的?
等等,克莱因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身上留着宓迭的血,宓迭和奇诺卡维安似乎有血缘,四舍五入一下,他们也算是亲姐弟?
梅里耶把她介绍给奇诺卡维安的时候也说过他们算血亲。
克莱因缓缓:“我们不是亲姐弟吗?”
奇诺卡维安:“?”
不该是兄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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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不是只由血脉决定的。
为了不让克莱因伤心,奇诺卡维安没把她的身世告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