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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预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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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万一等待后的答案是彻底的死亡,枫岫主人对此只能表示,没救了毁灭吧。

当年云苍陵都拉不住因君凤卿之死起肖的罗喉,换成初昭,枫岫主人需要考虑一下怎么能把罗喉再埋回土里。

不过好在初昭良心发作,知道往他这里走一趟,天知道见到她的时候,枫岫主人就差热泪盈眶,恨不得当场拉着她痛哭自己这些日子和罗喉同处的艰难。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初昭一样无视一切压力,随时随地都保持对死亡的淡漠,他一点都不想把自己生命浪费在这种荒唐乌龙上,像她那样对生死毫无眷恋才是不正常啊!

而更让他惊喜的是初昭的态度,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和无视,比起之前毫无相处的欲望,现在至少愿意坐下来好好交流。

是的,愿意交流,他的要求已经低到初昭愿意和罗□□流都是一种成功,因为这意味着有沟通余地,只要有机会,枫岫主人就能撬动对方的心门。

所以面对初昭一上来就颇为尖锐的质问,枫岫主人不慌不忙,轻描淡写就把话题拐到了他想要的方向,“枫岫主人不过一山野闲人,并无值得称道之处。况且以现在情况,与其纠结于过去,倒不如放眼当下。”

初昭对他一如既往的遮掩给出一声嗤笑,却到底没继续追问。罗喉不关心他的身份,对此更加不关心,他来到这里只为了初昭,见到她安好无恙,就足够让他离开,如今坐在这里,不过是初昭还在这里。

枫岫主人对两人的沉默并不意外,真要说起来,初昭眼下的情况,比他来历重要多了,“既然都坐到这里,这些日子的经历,你不介意让我们一解忧虑之情。”

这句话明显是对初昭,对此初昭只是抬眼,流光一闪而过,笑意盎然,“我要说介意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总归在场两人都拿她没辙。能说就是她良心发作,不想说一句她之行动没必要向别人报备也能敷衍,谁也没指望她能乖乖听话,能好好坐在这里就足够欣慰。

“离开云间烟火之后,我去杀点风缺,虽然过程中有些意外,结果是他死了,之后素还真便把我带走,这几日都在鹿苑中休养,一时没顾得上跟外界联系。”初昭把箫管放在桌上,一边打着转圈,一边低声道,

枫岫主人在她开口时就惊诧抬眼,你这是在解释是吧,你居然还知道解释!!!

初昭:“……你什么意思?”

“没事,”在惹急她之前,枫岫主人收回目光,“你的身体如何?”

“死不了,”她头也没抬,又觉得这样说可能不太好理解,“总的来说有些复杂。”

她停下手中动作,想了想伸出手,把靠近罗喉那一边的胳膊放到了他的眼前,一副你自己看的姿态。

罗喉视线在她手上停留半响,掌心的伤口已被细心处理过,只皮肤还透着不正常的苍白。他从法袍中抽出手,一缕细微的真气从指尖涌出,顺着肌肤的触碰,缓慢钻入了她的身体中探查。

宛若游鱼如海,一时汹涌而澎湃,却是代表生命力的洋溢生机,那份令他痛恨的力量依旧如附骨之疽盘踞在她的体内,被更加黑暗气息压制。

他在不久之后收回,回神是初昭眸光清澈,“死神之力?”

初昭嘴角勾起些弧度,“不要问我过程,我只能说,残余的死神之力都在我的身上。”

能说到这一步,已然是她足够耐心,枫岫主人听她与罗喉几句对话,已然是猜到几分她此刻的境况。

也无怪于刚才行来,她的气息沉稳,不说恢复如初,一时也不需担心她的生死危机,这大概也是,她敢站在这里的底气。

“既然身体无恙,这些你心中有数就好。”枫岫主人松了口气,只以为眼下紧迫的生死危机有了缓解,以死神之力压制邪天御武的力量,他便能抽出手来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罗喉的心情却没有丝毫松懈,太学主与枫岫主人都以为,只要克制住邪天御武引起的反噬,她就能转危为安,独独罗喉明白,潜藏在她脑海中,属于邪天御武的怨念,才是深埋的隐患。

“跟我回云间烟火。”他忽而开口,不由质疑的命令。

初昭摇摇头,没因他这强行的态度发怒,只是略过道:“我来这里可不是跟你走的,”她转头看向枫岫主人,“我有些话,想私下与你一谈。”

枫岫主人眼皮一跳,“你我之间,并无不得示人的秘密。”

等等你又要做什么,枫岫主人心中不安,却是拖着罗喉不放。

“一些关于云曦月的事,”初昭首现苦恼的神色,“比如,当年她为何重伤?”

枫岫主人的笑容瞬间僵硬,本来很正常的问题,但被初昭这么一问,反而透着深意。

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他一无所知,恰恰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嗯,武君可否移步亭外稍候片刻。”他硬着头皮开口,便见着罗喉头也不抬,一身冷气更加充足。

初昭见此直接起身,“指望他走没用。”

所以还是他俩走吧,她袖袍一甩直接踱步离开,锵然轻鸣拦住她的行动,初昭看着挡在她面前的计都,耐性消磨几分,“我并不介意在此动手。”

“我介意。”起身欲行的枫岫主人插口道。

“介意无效。”初昭头也不回怼了过去。

罗喉却是无动于衷,“既无秘密,为何不可直说?”这话是对着枫岫主人。

枫岫主人只觉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谁料想她问得如此刁钻。”

他叹了口气,见初昭无法行动,转身自己却是扭头去了屋内,过了不久后拿着一卷图纸出来,见初昭脸色更差,伸手将东西扔了过去,被初昭接住后才道:“你的问题我无法给你回答,当年之事与其问我,不如去找你的另一个合作伙伴,相信他知晓的事,比我更多。”

“谁?”抬手接过图纸,展开一看却是一份路观图,上面附着一张纸条,初昭大略扫过一眼,瞥见刀龙古窟一名后随口问道。

枫岫主人这次却没回答,半遮着脸暗自给她使眼神,面上还是一副神棍模样,“你去了自然明白。”

他哪里敢在罗喉面前提醉饮黄龙,当年真相初昭不清楚,罗喉还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这个名字一出,估计罗喉又要暴走一次。

收到枫岫主人眼神的初昭动作微顿,重新卷起图卷,面上若有所思,再不开口。

罗喉冷眼初昭跟枫岫主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搞小动作,计都既然已经拦住她的前路,初昭索性收好东西,转身又坐回了座位上。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去磨,正巧罗喉也是。

但枫岫主人一点都不想家里多两个煞星。

于是这一次换他主动开口,“你要的答案我已经给你。”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初昭转过目光,“还是你们俩之间有我不知道的小秘密。”

“是。”枫岫主人应下得很爽快,“所以你能否知趣一些。”

“关于我吗?”她又反问。

“不是。”枫岫主人对上她探究的视线,眼也不眨撒谎道。

初昭与他对视片刻,从他眼中看不出游移,只把他看得暗自抹了一把汗,忽而松口,“好吧,我信你一次。”

她起身,低头是罗喉身形挺拔不动,微吟后道:“那个莽撞的家伙在哪里?”

“云间烟火。”罗喉显然能理解她的指代。

初昭眼底漾出几分笑意,“那不是给他骂我的机会了,三日后我去云间烟火,希望他的怒火已经发泄完毕。”

罗喉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明白这是承诺,也是安抚。

她其实明白他的担忧,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不愿意去将他们纳入思考而已。

人们总是喜欢固执于自我的坚持,因而两人相处总要有一方退步,以前是她,现在,还是她。

但不能总是她一个人。

于是罗喉收回武器,看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转而盯住枫岫主人,“你所说的死亡,是何意义?”

让罗喉退步放人离开的,不止是初昭主动的退让,更是枫岫主人传语的一句话。

“我看到了她的死亡,”枫岫主人重复了一遍那句打动罗喉的话,“在滂沱的大雨中,刀锋会穿透她的胸膛。”

“那是我所窥见的,关于云曦月死亡的宿命。”

“……”

出乎枫岫主人的预料,罗喉的气息依旧平稳,在听到这一句话之时,他并没有焦急起身,而是转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已经没有她的身影的庭院,良久才开口。

“你令吾想起一个人。”

“哦,”枫岫主人目光微顿,却是心态极好地继续了下去,“这是枫岫的荣幸。”

“他曾经指点吾诛灭邪天御武,曾以一诗预言吾未来的命运,亦曾……将无辜者牵扯入死亡的漩涡。”罗喉原先还语气追忆,到最后一句急转直下,径直锋利起来。

枫岫主人手下动作不停,轻笑一声,“哈,听起来武君对那个人,颇有微词。”

“银河渡星天舞神司,”罗喉念出那个名字,“于彼时西武林而言,他一样值得英雄的赞誉,可吾没有资格替她原谅。”

活下来的人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更没有资格替她心安理得接受。

从容不迫的姿态终于有了一刻的僵硬,枫岫主人垂眸苦笑,“似乎是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你是他吗?”短暂失神过后,罗喉单刀直入。

“枫岫只是枫岫,”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即便初昭,不只是初昭。”

他这是在暗示不要纠结于他的身份,甚至把初昭都拉了出来当挡箭牌。

罗喉的视线透过面具,肉眼可见地锐利起来。

“无论你信与不信,”枫岫主人当机立断开口,“我所窥见的命运将在未来彰显。”

“不是未来,”一口否决他的判断,罗喉的语气越发低沉,“那是过去,已经发生的过去。”

“……什么意思?”

枫岫主人淡定的表情彻底破格,第一次崩了自己尽在掌握的风度,罗喉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可恰恰是清楚,才一时无法思考话中的含义。

什么叫,已经发生的过去?

紫衣文士面色糟糕,云飞鸾当时的神情再一次涌现在脑海,他突然意识到,哪怕他已经对云曦月的棘手程度做好心理准备,真相依旧可能让他措手不及。

他听见罗喉的声音在他对面传来,一时却遥远地像是千年之前,清绝超逸的女子拂过弦琴,眼中是早已看透一切的哀伤。

“早在千年之前,云曦月便已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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