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多年不见,某位少君抓重点的能力一如既往强悍。
他不可能做出会损害到幽溟安危的事,无论是作为月族将军,还是兄长。
“你到底想做什么,罗喉首级你早已取走,月族还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苍月银血试图谈判,“如果你想要得到什么,放开幽溟,换我来,我比他了解的更多。”
苍月银血绞尽脑汁想着她可能的方向,未曾注意到在听清罗喉首级之后她猛然阴沉下来的表情,本就冷然的气质更添霜雪。
“你想见爱染嫇娘吗?”初昭忽然转头对悄咪咪进行的小动作幽溟道。
后者的动作僵在原地,眼神却亮了起来。
初昭了然,“我带你去见她。”
“云曦月!”苍月银血面色瞬变,对方瞥过来充满警告意味的一眼。
她不喜欢被人叫这个名字,好像他们眼中在乎的从来都是“她”,而非初昭,而非是现在这个活生生的人。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们月王的意见?”初昭冲他笑笑,一个明明不带恶意,却让人心底发冷的笑容。
苍月银血闻言看向幽溟,后者面色像调色板变了变,原先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此刻瞬间充满赴死的决心,“我随她去!大将军不必管我,一旦有何意外,月族处就拜托将军。”
苍月银血:“……”
不是,前任月王那个多情种为什么会生下个这么个痴情的后代,这基因变异太快矫枉过正了吧???
过分痴情的月王就这样半强迫半自愿跟着自家敌人跑了,苍月银血对着初昭离去背影又气又愧,气自家月王这么傻乎乎跟着人跑了,愧自己大意没能保护好幽溟。
“就算幽溟不想跟着去,你们也没有动摇她之决心的能为。”有声音幽然从头顶飘落,苍月银血猛然回头,视线里映入那道戴着面具的身影,才松开手中握枪的警惕,“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来。”
“……”
对方似乎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停顿,而后语气中出现了即便是嘲讽也掩饰不住的气急败坏,“你们愚蠢的月王倒霉的时候当然不能错过,结果证明完全不出所料。是个蠢货,彻头彻尾的蠢货!”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去,“一场毫无趣味的戏剧,舞台落幕,观众白白浪费时间。”
苍月银血忽略这位傲娇的发言,就如他所说,一开始为了防备死神,苍月银血才尝试着邀请他帮忙,对方回答是一副嫌弃姿态,然而最后他看到的还是这个人出现在此处的身影,语言可以矫饰,行动说明一切。
“我想去救月王,你可以……”
“救他做什么,”火狐夜麟翻了个白眼,“他自己恩恩爱爱说不定还嫌你烦。”
“可云曦月……”苍月银血不死心,结果又被对方打断,“苍月银血。如果没有在她手下活命的把握,不要试图去激怒她。”他顿了顿语气,声音中首次带上了慎重,“特别是现在的她。她可从来容不下旁人的冒犯。”
“至于幽溟,自己做出选择,自然要自己承担后果。”
跟老狐狸玩心眼谈聊斋就是寻死,火狐夜麟不耐苍月银血对幽溟的碎碎念,又担心苍月银血冲动,臭着脸反复提醒他后哧溜一声消失原地,怎么来的悄无声息就去的利落,扔下苍月银血一个人看看这看看那,千万分的不放心。
而口口声声说着看完热闹散场的火狐夜麟转头就冲着初昭离开方向摸了过去,一边嫌弃一边皱着眉,一副对方欠了百八十万自己还眼巴巴递上去钱找不痛快的模样。
另一边的初昭在抓走幽溟之后反而陷入犹豫,迟疑这种情绪对她来说相当遥远,越是不同越是预示着罗喉的麻烦,而从他的反应看,就像枫柚主人所言,其间的牵扯,当真是靠近一步就会如蛛网般被紧紧包裹。
心中烦忧的初昭抬头见幽溟对着她是欲言又止,索性拖着人扔到了爱染嫇娘面前闭嘴。
幽溟自然是顾不得初昭,转头欢快地和自己爱人相拥而泣,初昭却越发焦虑起来,她一手扯过幽溟,对上他茫然视线,抿了抿唇道:“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幽溟愣了愣,随即听话点点头,“前辈……”在得知这位身份之后,幽溟麻溜地转换了称呼。
“闭嘴!”初昭打断他的话语,松手把他推回爱染嫇娘怀里,“不许离开这里,在回答我的问题之前。”
“……这,前辈想知道什么?”幽溟握住爱染嫇娘,他无所谓何处,只要有她在身边就是乐园。
他这么一问,初昭倒是沉默起来,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呲溜一下消失。
幽溟:???
不是你什么意思,我都准备好哪怕你问我几岁尿床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结果你一句话不问就走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答案啊,你不想知道我还想走啊!!!
无处揣测某人善变心思的幽溟把不解的视线投向爱染嫇娘,后者握着失而复得恋人的手,从当初的一面中挖出些记忆,“死神好像说过,她的执念与罗喉有关?”
“在罗喉之事上,没人敢自信比她了解更多啊。”幽溟有些崩溃,他离开月族几百年都知道跟罗喉有关之事上十个有九个半跟她有关系,剩下半个没关系很快也会扯上关系,就这种情况下,她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找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月王”问事吗!
对此爱染嫇娘表示爱莫能助,她连初昭是谁都不清楚,一点都不比自家男友知道的多。
相对于面面相觑夫妻组,初昭则是比他们更焦虑,其他能在话语上安抚她的,枫柚主人已被拉黑,素还真刚捅完刀子,太学主跑去不知道做什么,于是跟上来的火狐夜麟就这样幸运地撞上了怀着一腔不知名怒火无处发泄的初昭。
火狐夜麟:“……”
谢谢,这种幸运并不想要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