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太太知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且自己报仇也已经不可能了,便全盘托出,想着这小公子应该跟那人也有过节,要是这小公子也是找那人报仇,那她们胡家也跟着报仇了。
“那人生的清瘦,像书生似的,虽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恶事,他那两只眼睛却清澈的很,我看见他时,从没怀疑过他能害我,他嘴唇很薄很白,把我困在棺材里那时候他应该生过一场大病,唇色很淡,脸色也很苍白,右边眼睛上有一颗黑痣。”
李尘绝心里叹气:是元青没错了。
这人长着一张丝毫看不出能干坏事的脸,在京都,他更有着立清观道长的远名,年少帮扶过不少百姓,那些求到他头上的人更加相信他不会害人,可这样的人,坏起来更可怕。
“那天他是一个人吗?”,据他所知,元青干坏事时,总喜欢带着几个人或鬼。
胡老太太对那天的印象深刻到骨子里,即便现在被救了出来,只要想起那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又惧又恨:“那天,他把我困到这里来的时候,身后有很多鬼,看着都对他唯命是从。”
李尘绝再次感叹:这是元青的作风,他身边总是有很多他的信徒。
“然后我就被困进了棺材,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我怎么叫外面的人都听不见,后来我家纤儿被葬进来时,她化成了厉鬼,撞破了那层屏障,我的声音传到了外面。”,胡老太太摸了摸眼角的血泪,朝还在那眼巴巴看着的胡纤瞧了瞧,“幸好遇见了你们这些少侠,不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堪比十八层地狱的棺材里逃出来。”
李尘绝知道她们母女俩刚见面还有很多话说,只交代几句投胎的事,去了一趟隔壁孟家祖坟,将陆山房和宋华玚的灵魂收进玉瓶里,就跟上官蔺曹他们走了。
他边走边问徐界:“这就完事了吗?你们灵异局的不是说还要调查立案吗?留在这里勘察现场?”
这小子刚才还说得他们灵异局的人接手。
徐界看了眼旁边的队长,见队长没有说话的兴趣,只模糊说了句:“是还要调查立案的,这不是那边还没来人手……”
李尘绝哼了声。
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大路上,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可这一块靠近城西还没开发,四周还有些农田、池塘,尽管有很多居民居住,交通也不太方便。
“你们怎么也没开个车来?”,李尘绝记得这两位可是有坐骑的。
徐界自动回答这个问题:“今天是特殊情况,就没有开车过来。”
上官蔺曹看了李尘绝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他腿上,“走不动了?”
李尘绝耸了耸肩,眼皮一掀,声音懒洋洋的,“我营养不良,身体虚得很,刚才对付那些东西已经废了很大的劲。”
上官蔺曹朝徐界看过去,“现在能弄到车吗?”
徐界一怔,那种猜想这两人之间并不简单的感觉又来了,“现在?我打个车试试看,可是……队长,我们不是还要去那边办事吗?”
他瞥了一眼李尘绝。在去那两块坟地之前,他和对家两个人还在对付那只失踪的老鼠精,结果队长不知道怎么回事,掐了个手诀后,说那边有情况,就带着他跑了过去,那只老鼠精刚被他们重伤……
上官蔺曹情绪没多大起伏,只说:“那东西已经跑了,下回遇见再说,一只老鼠精,掀不起什么浪来。”
当队长的都这样说了,徐界乖乖闭上嘴,今天他可是吃到嘴快的亏了。
他们俩的话,李尘绝听得清清楚楚,无非就是因为去救他被迫放走了一只老老鼠精,现在那只老鼠精肯定跑了。
他瘪瘪嘴,一只老鼠精而已,下次给他们逮两只老鼠精回去。
徐界:“打到车了,两分钟。”
李尘绝在现代生活了几天,已经知道了这几个字的具体意思,就没再管身边两个人,转念空想起来。
——他上一次,就是还在京都时候打的那只老鼠精还没死,害得他在床上躺了很久,那老鼠精身上有道法,肯定是上官蔺曹那个不举的老匹夫故意给那老鼠精加持,害得他打不过,他才受伤。
——原来现代也有老鼠精,也是,代有的东西现代为何没有?元青不是也到这里了么?胡老太太说元青身边有很多鬼,既然都是鬼,按照元青的性子,肯定会安排鬼盯着这一处的走向,而这里的墓卦已经被破解,怎么没有鬼出来阻止他们?
——元青现在应该也是鬼魂了吧,两百年前出现的人,不死也很老了,或者他已经投胎了……
他摸着下巴,头微仰朝天,双腿分开并行而立,显然已经在游神。
上官蔺曹看着他唇角勾了勾,转头跟徐界说道:“下次再出来办案,你把单位配的车开上。”
徐界:“……好。”
队长以前从来不要求他做这些事的。
就在这时,一道呼叫声从不远处的池塘里传了过来,将路边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救命——!救救我!”
李尘绝也看了过去,遂而眯起了眼睛。
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厉鬼当众对美少男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