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姐吓了一大跳,忙将顾英放倒在床上,“道长,这这这……英英没事吧?”
李尘绝抬手在空中画了两道安神符和封存符,又坐在一旁念了好一会儿口诀。
“喉神虎贲,炁神引津……”
半晌后他睁开眼,站起身,过去仔细看了看顾英,见她面色平稳,身心放松,嘴角甚至微微上扬,好似再也不受记忆之苦,也笑了笑,“这回是真好了!放心吧,她没事了!”
吴大姐:“好好好,没事了就好!等她醒过来,我再让她好好跟你道谢!”
李尘绝摆摆手,不在意那些,只说,“她生性坚强,我也为之敬佩,若没有遇见那两禽兽,怕是已成人中龙凤,如今已然经过这一遭,就不必再提起以前种种,今后好生照看着她,让她平平安安活下去便是。”
吴大姐擦擦眼泪,这段话安慰到,“好,都听您的!”
李尘绝还着急给那老禽兽下降术,跟吴大姐打了招呼之后就回了谷鹏天家。
一到房间里,他把符纸折成一个纸人状,扇了那纸人两巴掌后,又跳起了降术舞,这回他跳的跟那老大说跳的一个方向,嘴中默默念着咒语,跳得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又加了一点唯有他才能解的东西,才作罢。
把符纸烧掉,又将符灰在窗外随风散尽。
看着那些瞬间消失的符灰,李尘绝拍了拍手,嘻嘻一笑。
果然,比起救人的事儿,这种报复别人的事更让人激动!
他在床上打坐,默默念叨:“无量天尊,祖师爷在上,弟子李尘绝不是有意报复别人,实在是那畜牲太可恶,弟子小小降术,教训教训这道门中的邪徒,以此劝他以后好生向往正道……无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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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广城一座小山里的木屋里,一个正在打坐静修的老道士突然睁开眼,心底一股惊慌涌上来,身体与脑海突然不听使唤,他速速念静心咒,却不管用,明白了什么后,眼睛倏地瞪大,“谁!谁破解了本道的……”
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冲了出去,脑海里的思维与他自己的想法各占一半,心里想的是谁竟然给他下了降术!脑海里却出现了一头猪的身影,口中喊道:“猪!你在哪里?我的猪,我要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不知走了多久,他才找到一户住的家里,不顾猪的主人的惊恐眼神,扑到了一头猪上,爱怜抚摸它的脸。
眼中却留下了痛苦的眼泪,到底是谁给他下了降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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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刚才在干什么?”
陆山房见李尘绝终于消停下来,好奇问道:“不是在顾英家里跳过一遍吗?怎么回来还要挑一遍?”
李尘绝哼哼笑了出来:“当然是以其人之身还其人之道,顾英被折磨的不像个人样,我替她出口气儿,不用夸奖我了,我也知道我值得嘉奖……”
陆山房:“……”
宋华玚悄咪咪坐在李尘绝床上,身子犹若无骨般地往李尘绝身边靠了靠,“道长~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呢~”
这话陆山房赞同,手指扶了扶眼镜框,“是啊哥,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懂这么多,一点也不像个刚成年的小孩。你从哪儿学的?怎么连下降头的巫术也会……”
据他所知,这种下降头的巫术多为南方的南洋多见,在京城从没听人说过。
李尘绝见宋华玚又贴了过来,往后退了退,想起学习这降术的原因,忽然记起上官小儿那斯,叹了口气,“这话说来太长……”
不过他也没有隐瞒,“是从我师哥那里偷学来的。”
陆山房更惊讶,“你还有师哥?”
虽然他怀疑这位哥以前都在藏拙,脑子不好也是他装出来的,但是,他还有师哥?也没听他家附近的鬼说他有个师哥啊……
李尘绝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多新鲜呐?哪个道家子弟没有一两个师哥师弟?”
看着陆山房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眼睛一转,假装悲伤:“不过我那师哥,已经死了。”
陆山房和宋华玚不由惊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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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北城区一座豪华别墅里。
上官蔺曹匆匆起了个澡出来站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镇魂符志,这是他从青郎真人师兄迨阳真人手里拿到的,追了一天一夜,幸而追到了手。
可这本符志怎么会在现代社会?它应该消失了才对。
这本书被师弟偷看后就被元青销毁了,原来是没有销毁么,是来了这现代社会。
元青之前跟他说过这本书的来源,说它一旦被人袭用就会有大事发生……
不该存在的书还存在,那,不该存在的人还存在吗?
元青或许也没有死……像这本书一样,来到了这个社会,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被雷劈到这里并不是意外。
上官蔺曹的视线落在能清晰倒映出他容貌的玻璃上,他狭长的眼中幽深,凌冽的眼尾泛着冰冷,完全没有在警察局和命案现场的温和。
如果李尘绝现在看到他的五官,绝对会吓一大跳。
上官蔺曹靠在书桌边看着窗外的月光一动不动,像是在出神,也像是在思考,发梢上没被擦掉的冷水滴落在黑色浴袍上,瞬间无影无踪。
良久,他把桌上那张人皮面具戴回脸上。
又将那本镇魂符志锁进抽屉里,回了卧室,不知想到什么,他摊开手掌,念了一句口诀,眨眼间手心上就出现了一个金光变的小人,正四脚朝天呼呼大睡。
“……”
师弟倒是一向没心没肺,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