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鹏天脸色一白:“啊?我我我……我闯祸了?”
李尘绝呵呵一笑:“是啊,你这位长辈很生气,怕是一时半会儿消不了气,这样吧,我跟你去一趟你老家,做个法,你再跪在她坟前说清楚个歉,就好了。”
谷鹏天内心很是复杂,万万没想到自己回去扫墓也会闯祸,还害得自己遭了这样大的罪,便连连点头,“行行行,那道长,都听你的,你看是现在就走还是明天再出发?”
李尘绝仰头看了会儿黑漆漆的天,虽有星珠照明,灵气鹏盛,但这大晚上的怎么工作?
“明天吧,明天效果好!”坚决不承认是他自己懒得动身。
谷鹏天虽然现在就想回老家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他好睡个好觉,三年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面的痛处。
但道长这样说他也不能强求,只得点头:“那道长,明天你看几点?要不早点?”
李尘绝想着现代上值的时间大多是早上八/九点,便说:“那就十点吧。”
谷鹏天暗自琢磨这可能是这位道长算好的时间,有特殊意义,答应下来,“好,那就十点,您看您给我一个地址,我去接您。”
李尘绝满意点头,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他,然后就收摊带着陆山房回了家,还带了一盒章鱼小丸子。
不能贪心,一次只能出一摊。
多了,祖师爷会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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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十点出发,但谷鹏天不到九点就早早就等在了李尘绝家门口。
李尘绝先去跟母亲打了个招呼,朗声说他去上班了。
李母在泪眼模糊中看见他他这生气活虎的样子甚是开心,却也担忧嘱咐:“李子,在外注意安全,遇见那些坏的人还是避开一些好,咱家弱势,比不上别人,能忍则忍。”
这话,李尘绝听了没往心里去,这是母亲对以前的那个‘李尘绝’说的,不是对他,他向来是个不吃亏的性子,谁要是惹到他,他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谷鹏天的老家就在京城周边的一个小城镇的农村里,叫滦县,从京城开车到这儿不过是两个小时。
李尘绝一路晕过来,差点就吐在车上,好在为了一个沉稳道长的形象,愣是装作‘我很好,没有什么能难到我的样子’,只是唇色微微发白。
他闭着眼睛想:这到底是个什么交通工具,如此让人头晕。
加钱!这一单必须加钱!
谷鹏天倒是没有注意那么多,他开车的人本身就不晕车,只是着急想要解决这一档子事,原本还想直接把车子开到他大太奶奶的坟边,在李尘绝的阻挡下,还是停在了他老家门口的马路上。
这里到坟地也不过是两公里的距离,走过去就行了。
下了车,李尘绝拍了拍胸口,他堂堂世子爷,天不怕地不怕,竟然怕晕车。他暗暗摇头,若要是在这里生活,他得找一个其他的交通工具才行,像以前的马车就不错。
李尘绝一边打量谷鹏天的老宅,他家的老房子修整的还不错,比一般人家要好得多,那他就放心了。
谷鹏天在路上,每遇见人都要打个招呼,脸上笑嘻嘻地,对待村里的人也随和得很。
李尘绝瞥过一眼,就是他身上那老太太,看见这些人脸色也不太好,对有的人怒目而视,对有的人则是张嘴就骂。
可见这老太太生前,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李尘绝看着那老太太突然想起一事,问谷鹏天:“你这位长辈,还有子孙在吧?”
这事他虽然清楚,但还是需要问出口。
让老太太听见这话倒是抬起头来,都不用谷鹏天回答就自己瞧着李尘绝点了点头,皱巴巴的脸上突然多了得意的笑,还伸了几个指头,指给他看。
谷鹏天也说:“有呢,我这位大太奶奶一辈子辛苦,生了三女四子,家里的人是挺多的,她这一房说一句人丁兴旺也不为过。”
老太太突然裂开嘴笑了起来,想到什么,看着谷鹏天的眼神都柔和不少。
谷鹏天却话锋一转,脸上都露出些不屑:“其他几个子女都还好,就是她那个最小的儿子,不太争气,整天不是吃就是玩,好吃懒做,村里人都看不上他,一直单身,是个老光棍儿,天天在家里打烂,这里去蹭一口,那里去蹭一口,经常蹲局子……”
那老太太听见他说这话,柔和的眼神瞬间被凶狠代替,又开始抠他的眼睛,用巴掌打他的嘴,嘴里还无声骂着。
李尘绝视线挪开,望着远处的山头,点点头,清俊的面容严肃不少:“在你这位长辈坟前做法,还得经过她子孙的同意,你去他们家请他们一趟,不然我是不能做这个法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亲自来这一趟的原因。
不然昨天晚上就直接把这老太太弄得魂魄散,也是一个办法,只是不合规矩么。
动人坟,就等于要动人家的风水,这不是小事,在重风水的家庭里,坟墓的哪一边土矮了一截都是个大事。
谷鹏天揉了揉又隐隐开始作痛的眼睛,声音都虚了不少,“您说的是,这毕竟还牵扯着他家的。您在这等等我,我去叫他们来一趟……”
说完便转身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才带着一大群人回来。
他们一来,那扒在谷鹏天身上的老太太立马飞了过去,在站在前面的几个男人身上来回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