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去,有人在操控羽人。”宋衡执剑冷声道。
众人闻言把剑衡刀。武器长鸣之声响彻城南荒地上。
宋衡的剑长七尺,本是家传,剑柄上刻有“克己”两字。明明是很内敛的名字,却在宋衡出声的刹那发出“峥铮”长鸣,长剑清脆,在挥动刹那就已有破空声。
两人护住中央的李诗秀,率先冲了出去。
“咣当——”克己剑砍向面前羽人的脖子,长剑破空,点点星火从剑刃出泻下来。绚烂的红光给弥漫着雾气的诡异荒地添上了些许暖色。
像是在锯铁块,一剑下去并没有作用。强大的反冲力把宋衡朝后震了一下,他灵巧稳住身体继续朝眼睛刺去。
“当——”
通红的眼睛丝毫没有损伤,甚至带着洞察的威压重新凝视起宋衡。
宋衡讨厌这样的目光,总让他有不祥的预感。
身后的同事也奋力一搏,破风声伴随着动物怒吼的声音震天动地。
“这什么破东西,怎么砍不动?”黎朝自诩为剑仙,见不得自己败于下风的样子。
“找找,一定有一个地方能砍得动。”宋衡伸手将一个凑着脸过来的羽人粗暴推开。
死伤的虫子也越来越多,让虫子和自己的天敌鸟来对打,无异于羊入虎口。羽人甚至不需要嚼,虫子已然进入腹中。
“啊!他们的嘴会攻击!”同事尖叫的声音响起来。羽人的脸越来越像鸟了,甚至有的羽人还生出了鸟喙,被刺穿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色。
“尸毒,还有细菌感染。”
黎朝的玩笑话一语成谶,这东西真的有细菌感染。
李诗秀操控着虫子非常着急:“我看过了,肩膀、腰部、手臂都不行,脚也不行,都刺不进去。”
宋衡明白了,当即灵巧转身绕到羽人身后。这东西既然不靠脚走路,又是伸长了脑袋和他们打架,必然弱点就在身上。
翅膀!
长剑鸣叫,锋利的剑尖闪着寒光与月色混为一体。
“铮——”
剑刃剥下一片翅膀。白色、黑色、灰色、红色,各种羽毛飞到天空中,似雪花般飘飘扬扬。浓稠的黑水从背上上流下来。粘稠的液体恶心地附着在剑上。
“啾——”惨痛的叫声响起来,不远处的鼓声一愣,旋即更加紧凑地响起。节奏越快,羽人的异化速度也越快,恍惚间宋衡看到了羽人背上畸形而小巧的翅膀甚至在微微颤动。
他们能飞。
“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飞起来。”
如果真的羽人能飞走,麻烦就大起来了。
“啊!”黎朝怒吼一声,左手抓人,右手执剑,暴起落剑。
众人速度越来越快,羽毛飞得到处都是。原先的羽人没有羽毛覆盖之后显得更加畸形了,光滑的背上全都是恶心、突起的肉翅。
虫子不断从李诗秀衣袖中飞出去,李诗秀茫然想,她这辈子都不想吃鸡翅膀了。
“刺啦——”
宋衡目光灼灼,转身、抬手、落下、横踢。
鲜血横溅,宋衡于血泊中独立,似仙人遗失世。
团团围住的羽人在他的厮杀下死了一片。羽人在被砍下翅膀之后像是融化了一样,慢慢变成黑水泥泞在地上。
还会有更多的羽人前来。
鼓声,鼓声是真正操控羽人攻击的原因。
在解决完一片羽人之后,福临心至,宋衡看到了远处的一个高台。高台上白色的影子手长而醒目。
“走!黎朝!”宋衡拉住杀红了眼的黎朝,快速将他朝高台处拖过去。队伍自觉以包围的形式护送两人挪动,外围是灵兽和虫子,中间是众多能人异士,最前面狂奔的是宋衡和黎朝。
黎朝尚且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问是怎么回事。
宋衡在临近高台的时候推了他一把:“你自己去看看。”
“卧槽,衡子你这就······”话没说完,黎朝愣住了。
高台上白衣人负手而立,他目光冷峻,眼皮上自带的一颗痣又给这人添上了些许妩媚。衣袖自然垂落在他的脚边,不低头,只微微垂下眼眸,冰冷而圣洁地看着黎朝。
这人是宛暮,是黎朝的同门师兄弟。
“黎、朝。”宛暮开口,语气中带着恨意:“好、久、不、见。”
黎朝愣了一下,不久之后收了全身的痞气,双目炯炯看着宛暮:“你竟然回来了。”
几年前宛暮出国了,此情此景再次相见可以用物是人非来形容。
宛暮笑了,他转转手腕一字一顿道:“是啊,我该回来报仇了,灭门之痛、杀师之恨。”
黎朝脸上的神情轻微破碎,他寒眸看着宛暮,没有否认对方的指责,而是果决道:“原来这是你操控的。”
宋衡对他点头,转身又扑向绞杀羽人的大队伍之中,把时间留给他们俩人,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黎朝吊儿郎当道:“师弟呀师弟,你回来竟然不来见我。”
宛暮收敛了浑身的寒气,盈盈脆弱,却又语调挖苦:“我回来见你做什么?”
“我们尚有婚约还未执行。”
宛暮冷笑伸出左手,莹白的手腕上赫然是两道深深的刀痕:“黎朝,当初你硬生生把我锁在床上三个月,让我想明白、想清楚这幢婚事。”
“我现在想好了前因后果,我俩本就没有这个缘分,师父仙逝,我要你一命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