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翼一只手提着狐狸，一只手夹着王少环，一边御气，一边抱怨：

“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不知道那酒后劲儿大吗？这次阴差阳错算我救了你，我的人情可不好还。”

来到王少环的住所，洛翼一把将狐狸扔到地上，看了片刻，又没忍住伸出腿踢了一脚：“别装了，摔得不疼吗？”

地上的狐狸依旧一动不动的。

“再演就过了，陆离。”

“……”小灵狐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皮毛：“这么多年不见，我果然还是最烦你！”

眨眼间，迈着狐狸步走过来的灵狐化成人形：“逼我在这儿现身，你也不怕被人瞧见？”

“你好好的妖界不待，跑到人界来干什么？”

“你好好魔界不回，不也跑到这里来了？”

月黑风高，耳边是树叶彼此拍打的声音，两个人就这样相对而立，最终还是陆离率先打破僵局：“服了你了，别把他弄醒了！”

“呵呵！这是……你的新主人？”

“……”陆离压着自己的火气：“一千年不见了，你可真是越来越落魄了！”

“哼！我没兴趣跟你在这里打嘴仗！”洛翼把手里的王少环朝着对方扔了过去：“你一直跟在他身边，整这一出什么情况？”

陆离接住王少环，把他揽在怀里查看情况，发现只是被点了睡穴才放下心来：“一个卑鄙小人罢了，不足为惧。”

“那我就不管了。”洛翼转身要走，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身体什么情况，堂堂妖界王子，怎么人形都维持不住？”

“渡劫失败了，灵力被打散了大半。”

“哦？”洛翼来了兴趣：“怎么失败了？”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妖族内乱，我父亲重伤，母亲……不提也罢，我为了帮助父亲想要强行突破，结果失败了，妖界是回不去了，只能先躲到人界来了。”

“你们妖族的雷劫，是什么样的？”

“这怎么跟你说呢？”陆离抱着王少环坐在了凳子上：“人是万物灵长，我们妖族要想修仙，都是先修人、再修仙，人有七情六欲，妖却不一定有，如果没有这些，就要学习，等我们完全拥有了人类的欲望，再进行修炼斩去凡尘，才算是得道。”

“那你是没斩干净？”

“……”陆离是真不想理他：“我……没学会做人。”

“咳咳……”洛翼呛到风，喉咙有点难受。

“我问你个事儿！”陆离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问出来：

“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你又不是妖，我幻化的小灵狐的就连傻蛋儿的师父凑没看出破绽。”

“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洛翼怕伤到他的自尊，决定把选择的权利交到陆离手上。

“当然是真话！”陆离翻了个白眼儿：“要听假话我还跟你开口！”

“咳咳……是你自己要听的啊……”

陆离竖起耳朵，十分想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儿。

“你特别喜欢翻白眼儿，尤其是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