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想好,不过说不定哪天遇到需要的人都就给出去了,毕竟我自己也用不上。”
“既然如此,封公子可愿意将你买的那些药卖给我们呢?”
“害,你若是想要便直接拿去就是,还说什么买不买的。”封无凝在这事儿上相当的豪爽。
云谏轻笑一声,也不客气,直接接过了封无凝递过来的布袋,“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事,尽管开口,当然……一般情况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纵然听过云谏说过很多类似的话,扶疏坐在马车外,还是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可真会说话。”
云谏无声地笑笑,然后就将封无凝递过来的那个布袋递了出去。
“嗯?”扶疏对他这个动作显然很是不解。
“当然是给你呀,你觉得我会需要这个?”云谏的声音带着笑,有些意味不明。
“啊?”
云谏这话是说给扶疏听的,先惊讶的却是封无凝。
“嗯?”云谏回过头来,看向了封无凝。
封无凝也发现自己的表现太过显眼,哈哈笑了一下后,找补道:“我就是有些好奇,虽说那些药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但我也想知道你要那药做些什么。”
“哦,封公子好奇倒也正常,多说几句也无妨。”见扶疏在马车外默默收下了递出去的布袋,云谏才开口继续道:“我拿这药,是想给一位故人的,至于具体给谁……封公子就不要再问了。”
因为他也没想好怎么编。
但封无凝显然是信了,“这样啊,那我就不多问了。”
封无凝说罢果然没再问下去,只是上下打量云谏一番后,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这腰间的玉佩不是扶疏的吗?怎么……”
“哦,是他的,我觉得好看,就要过来了。”云谏轻描淡写地接上了话。
“哦,这样啊,这玉佩确实很漂亮。”
扶疏在马车外显然也听到了,默默地叹了口气。
而马车内,璃茉看着封无凝信以为真的表情,也默默地叹了口气。
“先前我便想问,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认不认识莫怀?”见封无凝没怀疑,云谏在心中无声地笑笑,然后问起了别的事。
“不认识,但有所耳闻。”封无凝很快顺着云谏的话思索了起来。
“哦,仔细说说。”
“如今的山主莫怀,他同竹隐庄庄主一样,并不直接管事,各种事务由七位长□□同处理。但与竹隐庄不同的是,莫山主并不是完全不管事,莫山主有一位弟子,平常山主的话都由他那位弟子代为传达,因此那位弟子在黎苍山中颇受敬重,加之那位弟子自小由山主莫怀亲自教导,灵力深厚,常在山下除邪祟,在百姓中声望也颇高。”
云谏闻言生出了些许的好奇,“自小就受山主教导吗……莫怀当上山主也不过十多年,这么说来,那弟子年纪应当不大,那弟子叫什么名字?”
扶疏思索了一下才道:“那弟子叫莫轻尘,好像只有十多岁。我并没有见过他,但听人说,那弟子性格有些冷漠,不爱同人说话,也并不好相处。”
云谏听后,不由得打趣道:“封无凝,你说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怎么谁都不认识呢?竹隐庄庄主没见过,黎苍山山主没见过,连山主的弟子都没见过,你平时都见过些什么人?”
封无凝知道云谏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也是实话,“唉,我不过是个小人物,怎么能认识他们呢?真的见过——哪怕他们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来呀。”
“照这么说,你的这些话都不能保证真假,那之前莫修离说莫怀的山主之位来历不正,你怎么看?”
“听你这话的意思……想必是不认可莫修离的话了,那我便说实话了。”说起这个,封无凝渐渐收起了笑意,面容甚至可以说是严肃。
“嗯。”云谏点了点头,示意封无凝继续说下去。
“当年在你……杀了莫闻之后,黎苍山几乎是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几位长老都不愿意听对方的话,但也没有胆量自己去当那个山主,也是在那段时间,月枯便横空出世了。”封无凝刚开始有些犹豫,然而后来话音反而越发自然了起来。
“我在江湖上听过很多关于月枯的传闻,但没人清楚的知晓她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也无人知晓她师从何人,只知晓她修为深厚,当年一人便单挑黎苍山七位长老,然后成为了山主。”
“这样啊,只是这跟莫怀有何关系?”云谏追问。
“这关系可大太了,如今江湖上许多门派不愿意相信莫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在你血洗江夜十三坞后,月枯便带着黎苍山诸多弟子也过去了,只是她们过去时已经尘埃落定了,于是月枯便将你囚禁在夕照塔。因为月枯并未将你处死,这事为黎苍山带来了许多非议。而后没多久,月枯又神秘消失,那么这个与月枯关系匪浅,后来又当上山主的莫怀,他的来历和救你的目的自然就很耐人寻味了。只是这些年来莫怀并未做出什么让人不满的事,又因为黎苍山在江湖中地位颇高,也没人敢找莫怀这个山主的麻烦。”
“听你这个语气,你不这么想?”云谏敏锐地发觉了封无凝话中的异样。
“嗯,在我看来,莫怀成为山主,颇有些临危受命,救黎苍山于水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