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这话说的有理,云谏没法反驳,但在听完扶疏的话后,云谏心里突然无端地冒出来一个猜测。
“风隐鹤他……之前是不是认得我?”
这话如果放在昨天,扶疏肯定不会相信,但今早看到风隐鹤先是从那条路出去,如今又进了竹隐庄,他也不得不怀疑了。
昨天来那长街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他只叫了云谏上去喝酒?
真是只是巧合吗?
如果他真的认识云谏,那他昨日见云谏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如今他们都没办法得出答案,而他们一直在这儿站着也猜不出些什么。
“我们现在怎么办,跟上去?还是继续往外走?”云谏问。
只是这话问完,云谏自己先无奈地啧了一声,“本来只是想看看这怨魂是什么样的,这下好了,进退两难,看来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呀。”
“往外走。”扶疏没在意云谏的这话,沉思片刻道,“无论他想做什么,他现在首要的目标肯定跟我们一样,是先找到怨魂,他先前的状况……十有八九是被怨魂附身了,而我们刚从里面出来,什么都没见到,那怨魂应该不在里面。”
云谏挑了挑眉,“照你这么说,他刚从外面进来,外面不也照样没有怨魂吗?”
扶疏闻言看了过来,“嗯,所以我觉得那怨魂应该是藏起来了。”
云谏无奈叹了口气,“真是麻烦,算了,往外走走看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想见到他。”
这话说罢,云谏就要动身,谁料扶疏却没走。
他皱着眉问云谏:“很累吗?”
云谏心道这不是废话吗,可话说出口便变了样,“没事,走吧。”
扶疏沉默地看了他片刻,见云谏开始用目光催促他走的时候才动身。
剩下的路两人一路都没说话,或许因为太过安静,又或许后来扶疏的脚步慢了些,云谏觉得这路他们似乎走了很久都没有到头。
他们刚沿着十里竹亭的那条小路进入竹隐庄时,那时日头还不高,而现在太阳已经悬在他们正头顶,云谏甚至怀疑他们能否在下午回到长街口的客栈。
但好在那路虽说长,但也不是没有头,又走了很长一段路后,他们总算是看到了竹隐庄正儿八经的入口。
竹隐庄的入口处立着一块石碑,十分显眼,可就算没这块石碑,两人也能觉察出这里便是入口了——因为这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与庄内别无二致。
云谏见到这场景又是十二分的疑惑,“我们又来晚了?”
扶疏见到这样的景象也无话可说,老天似乎很喜欢跟他们作对,让他们总是晚来一步。
他向前一一查看那些弟子,看完后便知这些弟子跟庄内那些昏倒的弟子一模一样。
云谏就站在那片竹林下,看着眼前倒了一片的人,心中满是无奈地想,在庄内有人醒着,尚且能告诉他们庄内先前经历的一切,但眼下显然是没了,他甚至无法判断风隐鹤是否见过这场面。
但于此同时,他突然明白了这江湖上的人为什么那么恨他了。
如果这怨魂真是他弄出来的,他确实值得千刀万剐,只是一个怨魂,就将这竹隐庄逼到如此地步,如果数目更多,这天下都该是一片混乱了。
而那个怨魂聚集的孤云雪域,那里先前又发生了什么?那里至今仍有修士在,是不是意味着那里有人能控制怨魂,既然能控制,在夕照塔外,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为什么又想要他去孤云雪域呢?
或许是因为他想的太过入迷,以至于没注意到扶疏在看完那些昏迷的人后,就一直站在他身边。
“怨魂……”
“哎……”云谏被扶疏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在回过神看清说话的人是扶疏后,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也没个声音,吓我一跳。”
因为云谏这反应,扶疏不得已将那没说完的半句话话咽了回去,皱着眉怀疑道:“这里除了我们外还有别的人能开口说话?你……”
他刚想问云谏在想什么,但还没问出口,一边还真就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公子,怎么是你们?”
云谏在看清那声音的来源后,转头朝扶疏眨了眨眼:“嗯,这不就有吗?”
扶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