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凝听说璃茉认识云谏,立马来了兴趣,赶忙问道:“姑娘你既然认识他,可否告诉我这云谏是何种模样,我正想着去找他,若姑娘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同行。”
云谏和扶疏听了这话,神色都有些复杂,但云谏也好奇,这姑娘所找的“云谏”究竟是何模样。
谁知璃茉却摇了摇头,“我并不知晓他的模样”。
这下云谏更好奇了,“你既然不知道他的模样,那你该如何找到他?”
“靠那个。”她伸手指了指,封无凝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那把折扇。
“这折扇是云谏的东西,认主的,他会带我找到云谏的。”
说着,她的神色有些疑惑。按理说,云谏出塔后这折扇应该去找他才对,如今怎么一动不动。
云谏眼见自己的身份要暴露,赶忙打断了她的思绪:“既然如此,你为何非要去找他一趟呢?反正这扇子早晚也会物归原主,你何必在这阵中待这么久呢?云谏出来后自己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吗?”
云谏问这问题其实另有目的,他想知道,旁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忘记了从前的事。
那姑娘被他这话一打断,也就没多想,回答道:“因为阿月姐姐说,他师弟的心比那寂刹海还宽,做事也全看心情,颇为洒脱随意,他出来后若是发觉这天下并无异样,绝不会去深究什么东西,只会等麻烦找上他时再去解决。”
云谏:“……”
他一时竟然说不上这话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他想起方才璃茉的异样,问道:“不知月枯与你是何种关系?”
这话说罢,封无凝和扶疏都看了过来。
云谏疑惑问道:“我说错了?”
“这位……”封无凝看着云谏,一时没想起来该如何称呼,只得道:“这位公子为何突然提到了月枯,据我所知,月枯曾是黎苍山的山主,后来莫名失踪,没人能寻得她的踪迹。”
“哦?那云谏从前是黎苍山弟子?”云谏不怎么在意地问。
封无凝摇摇头,“自然不是,公子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说,这位姑娘口中的‘阿月姐姐’可能不是你所猜测的月枯。”
云谏这下明白了,封无凝并未听到方才这姑娘口中那段矛盾的话语,怀疑也是应该的。
云谏沉默着,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在这时那姑娘说话了。
“阿月姐姐是个好人,她叫醒了我,还告诉了我很多不知道的东西,只是,她已经死了。”
随后,她的目光中闪过些许悲伤,“我本罪该万死。”
他这话一出,三人都安静了下来,各个心怀鬼胎。听了方才封无凝的话,云谏更是确定了,黎苍山曾经的山主月枯,与他们面前的这个傀关系匪浅,更重要的是,云谏自己曾经是这位旧山主的师弟。
片刻后,云谏问道:“姑娘告诉我们这些外人这么多事,就不怕我们告诉旁人吗?”
那姑娘闻言忽地笑了,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让人不由得觉得世界都明亮了些。
她的话语轻柔,“你们不是外人。”
“我方才已经想清楚了,那折扇之所以至今没动,定然是因为他的主人就离他不远,而当下我眼前只有三人,所以……”
封无凝听了这话立马反应了过来,声音顿时变了调,有些难以置信道:“所以,你是……云谏。”
云谏闻言表情僵了一瞬,见封无凝已经知道了,他也懒得再遮掩:“可能吧,但我觉得需要证明一下。”
“怎、怎么证明?”封无凝颤抖着问。
扶疏长叹一口气,这位封公子不仅不学无术,甚至有些傻。
“很简单,用那扇子。”扶疏道。
云谏看了一眼扶疏,便向那折扇走去,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些紧张。
那折扇握着有些冰凉,先前远看时他没注意到,如今拿起来,才发觉上面被刻着一个“云”字,一旁有云纹,扇面上是一幅水墨画,画中林间山雨欲来。
那姑娘见状轻轻地笑了,“我果然没猜错,不知这两位公子又该如何称呼?又是何缘由进入此地?”
封无凝还沉浸在眼前的人是云谏的慌乱中,完全没听到璃茉在问他话,扶疏便替他答了:“扶疏,你叫我名字便好,这位公子名为封无凝,他恰巧路过此地,与我一同来看看这里的阵。姑娘该如何称呼?”
“我名璃茉,公子可随意称呼。”
两人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在相互介绍一番后,便无话可说了,一齐看向了云谏。
云谏握着那折扇,一时间思绪万千,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闪过模模糊糊的人影,他却记不清是谁,也想不到那时何时的场景。
他转过头看向扶疏,却见那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这下璃茉姑娘要省事了,不用再去找我了。”云谏突如其来的笑意让人难以琢磨。
随即,他含着笑意看向了封无凝。
封无凝混迹江湖多年,这下也反应过来了,慌忙道:“我绝不会将今日所见告诉任何人。”
云谏不自觉地晃着折扇,“哦?是吗?那你说说看,今日你看到了什么?”
他其实没想着要去吓唬人的,毕竟方才在山上那么多人都见过他了,他在这儿封一个人的口也无济于事,只是封无凝的神情实在有趣,让他不由得想多吓唬两句。
于是云谏便见封无凝刚想开口,又慌忙摇头,“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见云谏的神色没变,他在衣袖中摸了良久,终于掏出一个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