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铮然道:“好啦我知道了。”,她拿了块巧克力放到了汪润的手心里,假装漫不经心道:“那天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说话算话。”。
汪润的脸和全身一下子就通红了,他将包装在巧克力外的锡纸完好地撕了下来,用锡纸垫着巧克力,把那颗递给了林铮然。巧克力都快被他的热气给蒸化了。
林铮然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爸爸妈妈不喜欢你,你在你家过不下去了,那你就来我家。我跟我爸爸妈妈和哥哥都说了,他们说家里碗筷充足,房间也有,你想来就来。”,她把汪润递给她的巧克力拿了起来吃进嘴里,又把自己刚剥好锡纸的巧克力递到了汪润嘴边,道:“吃吧。这是你喜欢的栗子酱的。”。
汪润目瞪口呆,眼里闪烁泪花,任凭林铮然把巧克力塞到了他的嘴中。
林铮然道:“汪润,这巧克力不是你爸爸让你送的吧?你爸爸也压根没想过什么赔礼道歉。这巧克力,是不是全是你的主意?”
他眼里的泪倏地落下。
林铮然抬手就给他抹去,道:“谢谢你汪润,这巧克力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巧克力。”
半晌,汪润道:“你喜欢就好。”
林铮然自己在那边咬牙切齿着,沉重地说:“汪润,如果你是我爸妈生的就好了!”,她转过脑袋气势汹汹对着手足无措的汪润喊道:“如果你是我亲弟弟就好了!”
汪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道:“我不要当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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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芬这时对林铮然道:“哎呦妹儿啊,好吓人哟,那台上还是挺高的,下面都是蚌壳和工具,这要是不小心摔下去了咋办?我看那个小姑娘也是真虎啊,一下子就给俩男的都掀飞,还好上面有张软垫。这还是很危险的啊。啊,我忘了你在背单词呢,不好意思儿啊妹儿。我也是心慌。”阿芬忧心忡忡地也盯着那乱成锅粥的看台,手上的劳作不停。
林铮然道:“我刚背完了,阿芬。”,林铮然解下了手套,将耳机收回了包里,有了打算。
林铮然心里很堵塞,因她实难将昨天那个在国贸大厦里看起来十分热情活泼,又善良大方的宁姐和爬床的婊-子联系在一起。
而这时,汪嘉璐已经步步紧逼,那模样俨然快要将孙梦宁给拧死了。
林铮然对阿芬道:“阿芬姐,谢谢你的帮忙。不过,我不是来工场里应聘开珍珠贝的兼职大学生,我是来明晓洽谈珍珠合作的采购商,一个小店主。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美丽的误会。不过我现在要离开了,如果下次有缘我们在见面吧。阿芬姐,我开的那些珍珠就全部算成是你的。”
林铮然微笑着对一头雾水的阿芬点了点头,然后迈开长腿便穿梭进了堆满蚌壳、蚌肉和珍珠的场地里。
不一会儿,她来到了看台的边上,这时,刚刚的赵总肖总从台上晃晃悠悠走了下来,两人并没有心焦气躁的感觉,反而闲聊一样说着刚刚发生的事儿。
林铮然只能暂时躲在了一个隐秘处。赵总肖总没有立马离开,转而也是站在了看台底下,林铮然躲藏的位置前头,与她一墙之隔,听着、看着台上的动静。这时肖总拿出一盒烟恭敬地给赵总递烟点火,两人点火抽烟,开始窸窸窣窣地聊开话。
肖总手指夹烟,掰着指头细细数来,道:“还当是什么大事,我以为要么是资金运转上出了问题,要么产品研发认证没通过,要么是今日来的合作方洽谈无果,要么是国外的售货链路被管制了等等。我听半天紧张得要死,以为汪嘉璐是有什么消息,结果唇枪舌战半天,除了撕破脸皮的泼妇骂街,掉价十足,互扯头花,倒也没听出来什么实质性内容,就那点稀碎的风流事。”
赵总的眼珠子又黄又红又油,蹙着眉头,享受着烟带给他的疗愈,慢慢放松。他竖着耳朵听着台上的动静,应了肖总道,“就算孙梦宁真的是三儿上位的,那和汪嘉璐也算半个亲戚。我们和她们是非亲非故的。”。
肖总嗤笑道:“哥你这话说的,让汪嘉璐那妮子听见了,得扒了你的皮吧。我看这也怨不得大老板寻花问柳啊,酒局碰撞、应酬往来,见的人多了看的事广了,这不是局促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的人能感同身受的。多得是盆满钵满、黄金万两的大老板在外头养了人,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缄口不说罢了,毕竟做人还是得维持着体面。”
赵总狠狠吐了口烟圈出来,狠厉地嘲道:“这事儿说大不大。在商言商,你不能捅咕自家人的脸面,毁了自家人的声誉,影响自家人的产业吧?汪嘉璐这事做得不地道,这闺女怎么也不为他老爸想想,就不能私下解决?
不过这事儿说小不小。做人讲究情分,自知这做的风流事是不地道,那就别太大摇大摆招摇过市了,不然引得正宫家里反感,人本来还愿意保持三分和气与你同吃一碗粮,这回你抢了人家的碗筷还回头咬人家说这本来就是你的,这也不好意思啊~孙梦宁这事做得不体面,这三儿怎么也不为她情郎想想,就不能私下解决?
不过嘛,这解决来解决去的,还得咱俩外人来掺和一脚是吧。行,给够钱就行。谁让都拿她两家的工资了呢。”
肖总眉开眼笑,心里那本来不得劲的滋味这才消散如烟。原来,这气势如虹的后起之秀,孙梦宁孙总,不过是个腌臜;这大老板家的千金就是个泼皮;那他俩作为大男人哄着这俩腌臜泼皮,也就当逗蛐蛐玩吧。
肖总赞道:“哥真是通透!汪嘉璐是个不好惹的主,孙梦宁也是惹不得的。她们有什么恩怨如果想解决,那就去别家地方,别在明晓这撒气啊!这么多工人看着呢,场子里还有这么多蚌、这么多珍珠,地也又湿又滑的,万一伤着个好歹,那先吃亏的就是咱俩了!
“嗯。我们这些做猴的要有能被耍的气度。谁又能知道哪天那些自己以为是在耍猴的人反而被猴给耍了呢?做人别太绝。”
赵总听那看台上也没有在起什么大冲突,灭了烟后往自己嘴里和肖总嘴里扔了个口香糖又掏了瓶香水喷了喷这才和肖总走了。
林铮然见两人走得看不见影子了,这才从隐蔽处出来。她被两人的烟熏得难受,此时赶忙到通风处喘气,也掏出了香水往身上喷。
此时林铮然的心里是真正的五味杂陈。宁姐真的是小三?
正当她想着,突然,看台上传来了宁姐尖锐的声音,“不要,不要!”。
林铮然一刻没有犹豫,三步并做两步冲上了看台。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