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有我的方法,你知道这是真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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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间尘是真的爱过路平生,这一点宁非语最清楚不过了。同时她也很清楚,当拥有二人血脉的那个孩子被白间尘送到合欢宗,这代表那段关系不过是平白成了白间尘的“劫”。如今这场“劫”被剑修一剑斩断,得情而后忘情,让她的《忘情剑典》更进一步。
宁非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是这般有意思,非语非语,她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沉默。既然白间尘没有公开揭露宁非语就是路平生,路平生就是宁非语,那么她又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断了自己日后找乐子的途径,对吧?
事实上,宁非语也未曾料到路平生的“功能”居然那么齐全,竟然真的能让白间尘怀上孩子。而在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时,身份就被白间尘揭穿了。
白间尘当时的神情,宁非语已经不想去回忆,她记得最清楚的,唯有那位剑修留给她的最后一段话:
“平生,我不怀疑你对我的感情——那是对你、对我的侮辱。我也不在乎你是男子还是女子,但太上剑宗不能有一个和魔门宗主暗通款曲的弟子。我答应过师父,要肩负起整个太上剑宗。所以,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可惜我不能成为他的母亲,因为我无法告诉别人他另一半血脉的来源。平生,我不是一个体贴的妻子,我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娘亲——祝你日后能够找到真正爱你的人。”
什么“真正爱你的人”,不愧是正道魁首,说出口的话都那么与众不同。让合欢宗的宗主去寻个真爱,整个魔道任何一个魔修听到都得笑掉大牙!
……
“迟岁寒”其实是那个孩子被莫冬青看中资质带走后取的大名,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有一个叫做“阿祟”的小名——宁非语对自己和白间尘的关系有着清醒的认知,这份认识之后便转移到她们的孩子上——以“祟”为名,昭告天下。
合欢宗的宗主不会养孩子,在最初耐着性子折腾过两三年后,她就感到烦躁了,把小娃娃丢给下面的人散养。
整个合欢宗都知道这孩子是宗主带回来的,还亲自照料过几年,但是他们不敢问宁非语,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即便如今宁非语好像一副很不耐烦带小孩的样子,可谁知道这位性情反复无常的宗主心里是怎样想的,所以合欢宗的人也没敢太过,孩子还是一天天茁壮成长。
不过很快,孩子就不再是宁非语的孩子了——路过的莫冬青看中了那上好的根骨,说要收为徒弟。以她和莫冬青的修为差距,宁非语能说“不”吗?让白间尘来说才有用吧!不,如果白间尘真的因为这件事找上莫冬青,那个疯子恐怕更加兴奋、更不会轻易放手!
……
白间尘说不管孩子,她本人是真的不管——就连迟岁寒成为莫冬青的亲传,她也无动于衷。但正道那边零星几个知情人,只要迟岁寒没有碰触到底线,不少事情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晓得究竟是自发的行为,给太上剑宗的宗主一个面子,还是白间尘事先就打过招呼。
宁非语已经有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白间尘了,就连路平生也是。最近这两三百年,传说白间尘正在闭死关寻找超脱之机,更是连点消息都没有传出。
宁非语的天资是比白间尘差点,年纪也大一些,但寿元还挺长,距离天人境也没有那么遥远,她不急着突破。直至在某一天,她正在自家宫殿中与门下玩耍时,忽感天地异象。出外一看,泰苍峰的方向有一柄通天之剑直接霄汉,无论是否剑修,都能在看到剑身的瞬间有所领悟。
宁非语也悟了,但她明悟的是——白间尘成功超脱了。根据前人记载,所有超脱者都会离开这个世界,在无尽宇宙中漫游,寻找更进一步的契机。至于超脱者会不会回来,回来又会如何,谁都说不清——至少无论是以前的阴阳宗还是现在的合欢宗,所有超脱者都没有回来过。
因白间尘超脱留下的异象持续了三年,宁非语也闭关了三年。她出关时,异象不再,而自身已至天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