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一眼实在看不出异常,但看他的神色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怎...”我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枪声猝不及防响起,打在不远处的消防栓上发出巨响。他在瞬间按住我的肩膀一起蹲下,我的心脏因为这突然的变故在胸口怦怦跳。
不知从什么方位又接连开了几枪,脚步声渐渐逼近,意图把我们从藏身处逼出来。“走!”他语气短促地说着,趁空隙借着边上SUV的掩护靠近我的车,“我来开车。”
好在来的时候找了个离电梯近的车位,我们三两步就上了车,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后面停了辆黑色萨博班,里面有两个狙击手。还未等我看清,他已经把车开出了车位。
要不是安室透,我还不知道我这辆向来以弱鸡动力为诟病的马自达能够瞬间提速到这个程度,当车开上坡道向蓝调时刻的天幕开去的时候我差点看到太奶慈祥的笑脸。
万幸在我和太奶说上话前他丝滑地穿进了一个半车位的空档里,惹得后面那辆车疯狂按喇叭骂人。
“那些新疆商人疯了吗?!”我看到从地库冒出头来的黑色萨博班,骂了句。
“不是他们。”他双手握着方向盘,说话间又变道了两次,“这些人手法专业,把动静控制在最小,还有这些车...”
前方道路路灯转红,车流开始慢速下来,他方向一转开到左转道上,趁着前面没车猛踩油门。
“恐怕是...FBI!”
我被突然的加速定在座位上,感觉心脏爬到了喉咙口,堵得难受。前面确实是枪声更可怕,现在还是安室透的车速更胜一筹。
“FBI为什么会在日本啊?”我下意识问到,随即又反应过来可能是追着这些商人来的。
那辆车在米花市傍晚的车流中并没向我们开枪,只是路过某条小路的时候突然又多出来两辆车紧跟着我们。
路灯在一瞬间亮起,在车辆川流不息的主干道上即使是七十几码的车速依旧让人眼花缭乱。我对这种情景实在没什么经验,打开地图也是傻眼。
“我们去哪里?前面路口往左上高架,往右是市区。”我转头看他,他眉头微微蹙起,只是脚下猛踩油门,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开上高架的安室透如进无人之境,两百六十码是车的上限,不是他的上限。此时我只感觉五脏六五都散在车里飘,好像一打开车窗就会飞到外面去。
“Bourbon,我知道有人在追杀我们......但真没必要!”我牙齿战栗着喊出这句话。
夜幕,飞速略过的路灯,还有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三辆萨博班在后视镜中紧追不舍。一到人烟罕至的地方,狙击手又架起了枪。
没料到今天出门会有这么一遭,我身上只有把平日里当挂件带着的勃朗宁,我打开保险栓转过身去,还没瞄准就被他的极限转弯甩得差点撞他身上。
“坐好,别浪费子弹了。”他言简意赅说到。
我其实也有点怕被对方的子弹打到头,听了他这话连忙转回来坐好。
沿着高架又开了五六分钟,我说:“从辅道直行我们可以从郊区绕一圈甩掉他们。”边看地图我边在脑子里思索着,组织有几处安全屋在这一片,实在不行还可以趁夜色弃车跑掉。
“现在几点?”没有理会我的话,他突然问到。
“六点十五。”我压住下意识的疑问,想着他问时间肯定是有他的谋划,这种场合下也没必要为了好奇心让他分神解释了。
“到前面参殿桥站还要多久?”
地图上显示11分钟,但是按他这个车速,估计一半时间就能到。
“6分钟左右吧。”
在这种道路空旷的地方,后面几辆车很快追了上来,与我们只差半个车身位,“啪”的一声巨响,后座车窗被打碎了。他看眼距离,咬了咬牙,我心里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他猛地刹车,然后用我这辈子没见过的速度疯狂倒车,在凌乱的枪弹中与FBI的车错身而过。我现在吓得喊都喊不出来,只见深色的天空、路面和下面不甚清晰的路灯在眼前天旋地转,完全不知道他怎样在这种视野里开车的。
而当我以为掉头回去这事儿就算完了的时候,他居然打了个方向撞破护栏,直接冲着高架外面开!
和攻略对象一起死算不算殉情啊!!!
殉情算不算攻略成功啊!!!
我的脑子里一片西八与法克齐飞,各种语言的脏话骂了一轮,偏偏嘴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原来人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其实是会讲不出话来的。
下面呼啸而过的列车像是我人生的默片,每一节车厢平坦的顶上都是一张过去的画面,又像是我即将归零的心跳起伏线。一阵剧烈的撞击之后是细碎吵杂的颠簸,尽管车里没有风,我还是有种被风刮得睁不开眼的错觉。
车终于停了下来,但平静不过半秒突然一个猛烈的震动。我们落下来的角度并不是与列车平行的,此时三分之一个车身掉到了车厢外,底盘卡着车厢边沿堪堪让车维持微妙的平衡没有继续掉下去。
不需要言语沟通,我们迅速解开安全带逃出这辆摇摇欲坠的车。我先走出,车厢顶上的风超乎意料的大,刮得人几乎站不稳,我左手扶着打开的车门,伸出右手递过去。车身不平衡,他小心控制着动作幅度,抓住我的手腕借力跨出来。只是后脚跟轻轻地一踩,车子瞬间失去平衡整个掉了下去。我看着翻滚下去的车心有余悸,现在也顾不上心疼不心疼的了,只是庆幸我们两个都没有事。
我们互相拉着对方俯身逆风而行,他走在前,我跟在后,短短十几米的距离走得很是艰辛。走到两节车厢连接处他先行跳下去,转身抬头看向俯在车顶的我。我看着地面,那是我活到现在从没跳过的高度,何况是在高速运行的列车上,要是没站稳的话搞不好还会掉下去。
虽然知道现在非跳不可,我还是有些踌躇。
你说他们剧场版里几十层的高楼怎么说跳就跳呢?这些人没有求生欲的吗?还是人类吗?
“别看地,看我。”他出声打断我的走神。他浅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只是碎发下的那双眼睛这样的坚定,就好像你可以把全世界都托付给他。
我并不太容易相信别人,又胆小谨慎得很,但在这个瞬间突然不疑有他,像是被催眠一样抛弃了畏惧和顾虑地朝他跳下去。
落地眼前是他的黑衬衫,领口被风吹开。他背靠在车厢门上用双臂稳稳地接住我,手臂的力道化解掉了落地的重力,脚踝并没有预料中的那种疼痛。我松了口气,一抬头就撞进他的眼里。他没说话,但他的眼睛在说“看吧,是不是没事。”我现在颇有些劫后重生的释然感,对他感激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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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描写一个城市很小?
写作博主会告诉你,如果你要写一个城市很小,不能只写一个城市很小。
你要写和闺蜜出门逛街冲进三选一决赛圈,幸得柯南明断是非洗刷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