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优子最近感冒,我前天把她送到乡下的外婆家去了。”同事姐姐对我们双手合十抱歉说到。
我眼里的光一下就熄灭了。
这下就难办了啊......
大家一时间都不说话,虽然我们心里都有一个同样的答案。
“要不...”小胖哥在沉静中率先开口,他指向另一位男同事,“找小松的女儿?她也差不多年纪。”
我带着一丝被解救的感激和这盛世并不如我所愿的遗憾转向小松,下定决心开口道:“那个...小松前辈,可以吗?”
小松是负责信息数据的一个中年男人,沉默寡言的他和温和贤惠的妻子,两个人的基因不知道经历怎样的事故,混合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儿。
说到这里插播一句,我们组织是个儿童友好型单位,员工不仅上班时间和地点较为自由,想带小猫小狗小孩或者是鸡鸭鱼肉都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像我们这种有时候需要坐班的后勤人员对大家家里的崽都非常熟悉,必要时候也会征用下小童工,比如现在。
这次的目标野宫瑞人为人十分谨慎,任务时间又紧,要接触到他我们能想到的最好机会就是后天的小学亲子研学活动。这人是个老鳏夫,又十分宠溺儿子,他一定会去的。
所以这次我和安室透的计划是乔装成一对夫妇,这就是我们像对结婚多年苦于没有孩子的夫妇,在组织上下到处重金求子的原因。
“这个我要回去问一下栗子。”小松回答到。
“可以现在就打个电话问下吗?”然而安室透并不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老实同事,一手撑在桌上用和善的脸说出不容拒绝的话。
我不大赞赏地看他一眼,鬼知道rum从哪个厂里把他招募进来的,对着领导假模假式地卷卷也就算了,别把我们卷起来啊。
“哦,好。”小松马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在等待电话接起的空挡我都不免有些紧张。我将永远记得当时那个6岁的小女孩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指着我们这几个人一颗颗脑袋点过来——“笨蛋”“笨蛋”“笨蛋”...“胖笨蛋”——她当时是这么批评我们的。
挂了电话,小松对我们说:“她说请你们亲自去跟她说是怎么个事情。”
安室透的眼里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我突然觉得让他在这个小姑娘手上吃瘪也蛮不错的,于是又对接下来的事情期待起来。
小学放学后小松把他女儿接回家,我们准时上门。
在挂着“小松宅”门牌的公寓前,我俩略显局促地整理着仪容仪表,像一对要去办领养手续的新手父母。
门铃按响后不多时,穿着藕粉色花边围裙的小松太太微笑着把我们迎进门,开始准备红茶和点心。
在与客厅还有一步之遥的墙边,安室透向我投来一瞥略带慎重的目光,好像墙后面的是克格勃出来的特工而不是个7岁小女孩。虽然我竭力忍耐才没有告诉他关于这个小女孩的一切,但显然聪明的他已经从大家的反应里判断出来了这个女孩是个人物,因此他有那么点警惕。
“请坐,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小松招待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我们的正对面就是他和他那个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此时双手叠放在腿上端坐着的女儿小松栗子。“栗子,这就是爸爸的同事。”
小孩姐严肃地审视了下我俩,体面说到:“你们好,我是小松栗子,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这个气氛下我俩意外有默契地像两个上了发条的人偶娃娃一样同步鞠躬说到。这个小孩姐的气场竟然恐怖如斯。
“听我爸爸说,你们两个有事找我?”她一发问,我就有种参加面试的感觉。曾经被她点着额头骂笨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让人不经期待安室透今天又能取得怎样的成就。
“啊,是这样的,我们想要认识下一个叔叔,但是那个叔叔相当不好结识,所以想拜托你和我们假装成一家人,在研学活动那天和那个叔叔一家一起玩。”或许是面对一个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小女孩,安室透俯着身体摆出副友好的姿态,声音都不经意间夹了起来。听说贤惠的男人十个里八个都是女儿奴,不知道这家伙以后有了小孩是怎样的。我的余光若有所思的落在他此时温和的眉眼上。
不过他八成也不会有小孩吧。有些人我就是没法想象他们带着自己的崽的模样,比如他,比如vermouth,比如我自己。
其实相比之下的话,gin反而有种奇异的人夫气质,我隐约感觉他这种是看上去最不可能反而是最容易180度大反转过上相妻教子的平凡生活的人。喋血半生的top killer为妻儿归隐小渔村过上隐姓埋名的生活什么的,直到某天房门被一张熟面孔敲开,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你们杀人放火的话,不会让我有危险吧?”小孩姐眉头微皱,认真和我们探讨到。
安室透肉眼可见地卡壳了下:“额...我们不会干任何危险的事情的,我向你保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经历危险。”
小孩姐对他的保证无动于衷,低头看了半天自己的指甲才挑眉问到:“那具体要我做什么?我考虑考虑。”
安室透把胳膊支在腿上,俯着上半身和她在同一个高度对视着,露出志在必得的笑:“你只要和他的儿子一起玩就可以了。”
她思考了半天:“行吧,那你们做事要快一点,我可不会陪小朋友玩太久。”
我们带着十二分的恭敬和谢意离开了小松家,末了,小孩姐还摇摇头感叹“你们大人勾心斗角的真没意思。”
“真是有意思的小孩,说不定她会让我们的任务很顺利。”走在林荫绿道上,他如是感叹到。
跟小孩子打交道不多的大人就是这么天真的,我微笑不语。
他被我的笑容搞得有点毛,绷着下巴警惕问道:“你不会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吧?”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小孩子都是意外百出的,你永远意料不到他们会做什么。”
此时笑得老油条一样的我还没意识到,栗子的攻击并不是定向伤害,而是群体攻击,我同样在她的射程内。
***
这两天的米花温度回暖,空气中颇有几分春暖花开的味道。苍介说我们好久没约了,正好趁今天时雨回国,我也没有工作任务聚一下。
他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刚洗完澡在涂身体乳,听到KTV兴趣缺缺。
“姨老了,喝不动酒了,不能整个下午茶什么的吗?”我往腿上抹着创愈木和乳香味的身体乳,闻着这味道突然想吃一度让我觉得口味很恶毒的马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