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怎么还能说话?
楚沧溟反应过来,看向沈念鹤,猛的一下扑过来,快速在后者前臂上写道:[好啊,你也会说谎了!]
沈念鹤十分紧张,但他没敢动,直觉告诉他,这时候要是敢动,绝对要出事。
但事情已然败露,总不可能继续装下去。
他用口型回复道:“抱歉,我的错。”
这种你情我愿的事,纠结谁的错怎么可能说的清。
沈念鹤看不到,晨起的时候楚沧溟却看得清楚,虽说沈念鹤的胳膊搂着他,压的他腰痛,可自己不仅搂着沈念鹤的腰,脸甚至还贴在对方胸口上。
在说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姿势,楚沧溟认为,吃亏的还是沈念鹤。
但是沈念鹤给他道歉,还挺爽的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种木讷的小正经,有一天也会紧张到道歉。
楚沧溟被哄高兴了,连忙坐起来写道:[没事的,我原谅你了!都是好兄弟!]
沈念鹤对着他一笑。楚沧溟早起时还觉得尴尬,现在完全烟消云散了。
在怀里的时候当然是非常尴尬的,现在两个人都分开了,再继续扭捏下去反而生分。
沈念鹤可是他的好兄弟,人家吃亏的都没说什么,他又怎么好追着不放。
他这个人吧,虽然有时候好胜心强点,讨人厌点,但一向豁达,遇到事只要想通,就绝对不会再内耗。
虽然也有人说他没心没肺,但不论什么评价,楚沧溟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
睡饱又想通的楚沧溟满身活力,下榻活动后就开始和沈念鹤聊昨日的事情。
两人将所见所闻对了一遍,都觉得祥和村肯定不对劲。
不止祥和村不对劲,其实最不对劲的是村长家里的女婿。
他们商量着将计就计。
许是认为他们早已经死了,要不然也是变成了虫首,村长一家并没有来敲门。
直到晌午,楚沧溟在房间内练剑,村长带着女儿华珍还有女婿石纹进来了,三人急得满头大汗,直接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村长闭着眼睛,泪水顺着面颊滴落,叹声道:“请道长们宽恕,放过我们吧。”
楚沧溟收了剑,坐在沈念鹤旁边,扬起脖子,戳了下胳膊。
沈念鹤感觉到后,点了点头道:“多的我们不问,我们只想知道,为何你们觉得夜晚进入林子中的人一定不能活着出来。”
村长冷汗直出,慌乱的四处张望,不知如何开口。
石纹跪着向前两步,代替村长说道:“我们这个村子很怪,很诡异,自从那些妖兽来后,夜晚进入林中的人都消失了,但可怕的是,消失的人会在第二日重新归来,他们白日和往常无异,天一黑,便会彻底消失。”
“白天的时候他们是人,晚上就不是了。”华珍哭着捂住脸,眼泪却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沈念鹤问:“你如何知晓?”
华真回忆起来,眼睛睁大,瞳孔震惊,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她道:“我有次出门采药,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密林之中,出现在了一群人首虫身的怪物,他们长着和村民一模一样的脸!要不是石纹来找我,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结果第二日天一亮,我又在村子里看到了他们,他们从林子刚回来,我那时候也不愿意相信他们是那些可怕的虫子,可是他们的鞋子底下都有新鲜的泥土,眼神还十分木讷,就像是被抽了魂还没回神一样,排着队走进村子回了家,我怎么喊都不答应,呜呜……”
华珍掩面痛哭,那日的恐怖经历像是还在眼前,吓的身子止不住发抖。
村长扶住华珍,进一步解释道:“从那以后,为了村子人的安全,我便告诉他们,村子里有吃人的怪物,一到夜晚千万不能进林子。”
石纹道歉道:“道长,不是我们不信任你们,之前也有道长来过村子,说要解决掉林子里的虫首,还我们太平,可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出来的。那几位道长还都不是普通人,颇有本事。”
“我们不告诉你们,是不想你们白白丢了性命……”华珍有些不好意思说,声音越来越小道:“你们道长都有一股莫名的胜负欲,总觉得别人不行,自己绝对可以……”
“阿珍!”村长呵斥道。
楚沧溟听不到,所以一直紧紧盯着口型,他理解到了华珍的意思,心想,还真是,要是当时他们说出真相,他绝对胜负欲作祟,一定要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对了,他和沈念鹤当时都是金丹期,他还晕倒了,那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只妖兽至少都有元婴修为,沈念鹤一个金丹期应该废了很大功夫才带着他逃出来。
楚沧溟有些怕他继续受伤,自己越来越还不起,低头抓住了沈念鹤的手检查。
感受到温度后,沈念鹤很自然的十指相扣,靠近一步将胳膊贴在一起,另一手环绕过后背,放在了楚沧溟的腰上,侧头用口型道:“别怕,我在这里。”
“……”
楚沧溟没有挣扎,但他手心却越来越热,像是蹿起来一股火。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怎么觉得今日的沈念鹤格外温柔。
等到身边人安静下来,沈念鹤才放下心,昨日他害怕虫子的模样他一直记得清楚,不知怎么回事,他总是会滋生强大的保护欲,尤其是楚苍云向他求救的时候。
那日徒手炸开茧时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