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秦瑛和几个同学围在身边,焦急地看着他,“是比赛压力太大了?怪我,赛前应该给你们疏解下压力的……”
“我手机呢?!”裴行砚压根没听进去,打断她的话,语气生硬焦急,搞得秦瑛一愣,才从包里掏出他的手机。
裴行砚打开后便看见了谢川发的消息,俞双奕三个字深深扎痛了他的眼睛,恨意从梦中带了出来,他连忙拨打电话过去,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没人接。
他言简意赅的对秦瑛说道:“老师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秦瑛还没来得及应答,只见裴行砚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路上,他催促了司机好几次,心情焦急不已。
上一世跟谢川在一起时,俞双奕已经毕业,但这一世,提前了几个月,导致关键性事件也随之提前。还好,他记起来了,一切,还有挽回的可能……
谢川看到满墙的照片后,瞳孔震颤,毛骨悚然的寒意油然而生。
身后带着笑意的声音席卷周身:“喜欢吗?我拍得不错吧。”
一只手悄然攀附至肩膀,谢川如被电般猛地甩开,脚突然一软,踉跄跪地,头也开始晕眩,他使劲甩了甩头,身体的不对劲让他警铃大作。
他恨恨然抬眼:“你他妈,给我喝了什么?!”
俞双奕走进来,半掩上门,房间顿时昏暗不已,他看着很开心:“没办法,你太凶了,只能这样让你暂时听话。”
他拽住谢川一只手臂,将他弄到一个小沙发上,却不料被一拳揍得后退几步,他摸了摸脸颊,看向不停喘气的谢川,不满道:“啧,还这么有劲呢。”
“别他妈碰我!”
“呵。”俞双奕掐上他的下巴,终于不再是假笑,淬上几分狠辣,“你越挣扎,我越喜欢。”
“我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怎么会让给别人呢,你只能是我的!”
谢川攥住他掐着自己的手,却慢慢的使不上劲了,他心中恐慌一片,嘴上却不服输:“滚尼玛的!你今天要是碰了我,以后我弄死你!”
俞双奕冷笑一声,丝毫不被震慑到,拿了地下的一根绳子绑住他的双手,期间谢川死命挣扎,趁着还有力气疯狂打他,摸到什么东西就向他砸去,嘴里不停骂脏话,眼睛红了一圈。
几分钟后,他彻底没了力气挣扎,手抬都抬不起来,脑子晕乎乎的,意识也不太清醒,但勉强还能说出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草泥马……滚啊…”
“滚啊……”
“别碰我……”
俞双奕开始解他的衣服,嘴里不住的自言自语:“裴行砚没有碰你吧,啊?没事…没事…我今天上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谢川没说话了,眼神涣散,一行眼泪流了出来。
他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相信俞双奕。
为什么,变成了这副样子,他曾经尊敬的哥哥,唯一的朋友,要如此对待自己?
谢川感到自己裤子正在被解开时,痛苦地闭上眼睛。
下一刻,“砰”一声巨响,门被非常大的力气推开,吱嘎吱嘎地晃荡好几下,裴行砚看到眼前一幕,目眦欲裂,一脚把俞双奕踹到一边,他痛苦蜷缩。
“谢川…谢川……”
裴行砚恐惧得手都在发抖,解绳子的过程十分不顺利,好歹是解开了,他眼眶湿润了,半跪在地上给谢川把衣服穿好,抖着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颊,看他不停流泪的样子心如刀绞。
俞双奕站了起来,捂着肩膀恨毒地盯着裴行砚:“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说罢,拿起身旁的一盏台灯就丢过去,自知打不过,也生出了点惧怕之意。
裴行砚灵活躲过,他捏着拳头,吱嘎吱嘎响,双眼如同寒冰,一步步走过去拽住俞双奕领子,将他拖到门外,又补了一脚,随后进小房间逡巡一圈,定格在左上角闪着红光的摄像头上,他随便抄着手边的东西,凳子、书本、杯子疯狂的向它砸去,直到稀巴烂。
谢川白着嘴唇半撑起身体,看着暴怒的裴行砚。
砸完后,裴行砚走到谢川身边,压着滔天的怒意,唇齿都在打颤:“我帮你……报仇。”便走出房间。
他骑在俞双奕身上,一拳又一拳地砸,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双眼通红,死死地咬着牙齿,用拳头疯狂宣泄着溢出来的恨意,上一世的,这一世的,通通还回来!
谢川在里屋看不到画面,只听到击打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他知道肯定是俞双奕单方面挨打,但久久不停,他有些恐慌,裴行砚刚才的样子犹如恶鬼,可怖到极致,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状态,怕他控制不住自己。
谢川便半走半爬的出了房间,见到俞双奕满脸是血,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立即用声音制止:“裴行砚!别打了!”
虽然他也恨俞双奕恨得要死,但万一真被打死了,裴行砚会坐牢,不行,绝对不行!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
口头劝告没有用,裴行砚仿佛没听到一样,还在打,谢川恐惧,撑着墙扑过去抱住盛怒的裴行砚:“别打了别打了……他已经晕过去了!”
“再打下去你会坐牢的!”
终于,裴行砚眼睛恢复了光亮,看到谢川后麻木的怒意转换为哀伤之色。
他猛地抱住谢川,埋在他肩头痛哭起来,那哭声从痛得糜烂的肺腑里发出来,泣着谢川上一世流了满地的血。
之前抱不了的,现在像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哭了很久,哭得谢川肩头濡湿一片,哭得谢川也跟着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谢川从断断续续的哭声中拼凑出那几个不成音的字,他反复地说,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多的歉要道。
许是眼泪流多了,药效挥发了点,谢川恢复了些气力,轻柔地拍拍他的背脊:“好了,别哭了,衣服都哭湿了。”
裴行砚从他颈间抬起头来,睫毛湿成一团,通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谢川第一次见他哭成这样,望向自己的眼睛藏着巨大的悲恸,看得他心惊,又心痛。
“我没事,别哭了。”
“嗯。”裴行砚低低地应了声,又哑又干。
“有没有不舒服,能使上力气吗?”他慌张地检查谢川,又摸摸他的脸。
谢川虚弱地摇摇头:“没什么力气,这药劲儿忒大了。”
裴行砚弯腰横抱起谢川,说:“我带你去医院。”
走到门口,谢川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没情绪地说:“叫个救护车吧,怕他死这儿。”
裴行砚看都没往后看一眼,冷冷道:“死不了,先送你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