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仔细想想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好像就是今天在巷子里救了他以后。

但是依照裴行砚高傲得像个孔雀的性格，也不至于拉下脸跟他求和。

思来想去，谢川还是没搞懂裴行砚的脑回路，索性不想了，反正以后还是远离他一点合适。

裴行砚正襟危坐，见谢川变幻莫测的脸色，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

可能气氛太尴尬沉默，谢川受不了，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你不是很讨厌我？今天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裴行砚眼珠轻轻转动，回复：“我不讨厌你。”

谢川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裴行砚沉默了一会儿，又转口道：“现在不讨厌。”

“就因为我救了你？”

谢川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似在打量裴行砚的细微表情，参考这些话的真实性。

但是他一直都是淡漠的脸，压根看不出什么。

“不是。”裴行砚摇摇头，又说“是......”

“......”

一句话好像把你cpu都快干烧了的样子。

谢川无语，不想再问了。

接下来就是静默的吃饭时间，谢川吃的快，几分钟就拿了纸巾抹嘴，一抬头发现裴行砚碗里的饭才少一半。

而他本人坐姿端正、吃相优雅，慢条斯理地吃着手里的食物。

一个大男人吃相娘们唧唧的，慢死了。

谢川心中暗绯，但并没有丢下他走人，而是拿出手机打开了小游戏，翘着二郎腿玩了起来。

五分钟后，裴行砚也擦了擦嘴，起身去把账结了。

谢川这把游戏刚好结束抬眼看见裴行砚站在柜台扫码结账。

谢川：“我那一份多少钱。”

“十六。”

裴行砚看谢川在手机屏幕上摁着，想着，终于能够加上微信了，垂着的眸子中隐了点高兴。

他开口：“加个......”

话还没说完，被谢川打断：“扫一下收款码。”

加微信的话瞬间堵在了喉间，裴行砚面色黯淡下来，嘴唇紧绷。

眼里的光熄灭了。

谢川并没有注意到，见他愣着了，催促道：“码。”

“好......”

之后就没有什么理由跟着谢川了，两人在街道口分别，临走前裴行砚问：“你下午要干嘛。”

谢川瞅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我干什么需要给你报备吗？班长大人。”

裴行砚睫毛呈下垂形状，密而长，半垂着眼睛看人时太容易吸引目光，而他现在眼皮半耷拉着，不知道是因为谢川刚才那句话的缘故，颇有点委屈的劲儿。

当然谢川粗神经是看不出来这么细微的变化的，直愣愣地看着裴行砚。

裴行砚：“哦。”

这个时间点唐朔应该已经回去了，家里人正在组织着怎么为他庆祝生日。

谢川肯定是不会回去的，所以又回了网吧续了机子。

一直打游戏太过于无聊，索性趴着睡过去了。

他身量高，趴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属实憋屈，平均几分钟就要动一次。

因为经常来网吧睡觉，一般谢川会搭两个椅子躺着，好在椅子大而宽阔。

网吧虽然吵，但也不及一个近在耳边的电话铃声来得催魂。

谢川埋进手臂的头动了一下，随后慢慢地抬起躁气不耐的脸。

他拿起手机条件反射的想点接听，看见来电显示后手指顿住了。

现在是晚上六点，刘素婉这个点儿打来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回去。

谢川走出网吧，摁下接听键。

“小川啊，你在哪儿，现在能回家吗？”刘素婉惊喜谢川接了她的电话。

谢川淡声：“外面，不回去。”

那边沉默了几秒，没想到谢川拒绝得这么果决。

“嗯......小川，就我们家这几个人，没事的，你每年这个日子都不在家，不太好......”

刘素婉说的委婉又为难，她知道谢川不喜欢这个家的氛围，经常跑出去，但她也不能不管。

谢川正在组织语言怎么糊弄过去，电话那边混乱了一下，换了另外一个浑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