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山洞,很快便发现了洞中的火堆,他眯眼眼睛冷笑一声,而后向身边之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前看看。
那人点点头,立即走上前蹲下身来摸了摸柴火,而后回禀道:“禀大人,这柴火还是热的。”
少年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来他们才刚走。你说为什么秋后的蚂蚱,总是不肯认命,要蹦得这么欢呢。”
众人显然对他很是惧怕,听到这话,俱是低下头不敢说话,直到他冷声道了声:“追!”
众人才回过神来,回了声“是”,一行人转身便上了马,而后又在少年的吩咐下,分了三路,由少年的心腹领了其中两支队伍,少年独自领了一队,分散开始寻人。
直到马蹄声逐渐远去,姜楚悦才猛松了一口气,开始大口喘气起来,方才实在太过惊险,即便是她,也难免有些紧张。
齐云霆虽提前听到了马蹄声,但时间太过短暂,他深知两人即便拼尽全力也逃不了多远,倒不如铤而走险躲藏在附近,俗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能让他们逃过一劫。
姜楚悦也赞同他的提议,于是两人便最在山洞不远处寻了一个杂草丛生之处躲藏了起来,高大的树木及杂草恰能将两人遮住,许是灯下黑,那伙人竟真未在此处搜查,叫他们二人躲了过去。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视野被遮挡,他们并未看清领头之人的模样。
齐云霆搀着姜楚悦走出来,而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知道有一处地方可让我们暂时躲藏,只是下去颇有些危险......”
这也是他此前带着姜楚悦到山洞,而未去那处的原因。
“再怎样也比我们留在这里风险小些,齐兄不必多说,我们这就立刻动身吧。”
等那伙人在别处搜不到他们,自然就会意识到他们可能躲藏在这里,到时回头再来搜查,他们就无处可躲了,姜楚悦心道,此时齐云霆提出的地方反而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齐云霆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便带着她往偏离道路的方向走去,越是往里,道路越是崎岖,即便姜楚悦并非娇生惯养之人,也感到了些许吃力。
齐云霆自然看出了她的为难,蹲下身来,柔声道:“姜兄不必逞强,我还尚有余力,你在我背上歇会也不妨事。”
姜楚悦虽有些赧然,但她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死要面子的时候,便点点头俯身趴在了齐云霆背上。
即便他们认识的时间已然不算太短,但之前却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亲密的时候。
两人离得实在太近,姜楚悦甚至能够嗅到他发丝的香味,不是现代各种洗发水那种香到发腻的味道,而是一种十分清新的皂角香。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有一种与古代格格不入的干净之感,叫她的心跳也突然漏了几拍。
她想起自己还未说出口的表白,暗道若是他们能够成功将证据送入京城,无论结果如何,到时她都会表明自己的心意,为自己的心动画上一个句号。
背着她的齐云霆此时同样有些不自在,虽然方才他表现得十分坦然,但与心上人挨得如此近,他又如何能做到心无波澜呢。
可他深知姜兄为人坦荡正直,绝不会像他这般对好兄弟有如此非分之想,只能苦苦压抑住自己的情思,以免失去这个朋友。
两人各怀心事,脚下步伐却是不慢。
很快,齐云霆就瞧见了熟悉的风景,他压下心中的诸多复杂情绪,扬起唇角道:“此处已然相距不远,姜兄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便到了。”
姜楚悦闻言,打趣道:“我若是在人背上都不能坚持,那可就太过分了。”
说完,她还晃了晃双腿,示意齐云霆此时还背着她呢。
对齐云霆来说,背着姜兄并不叫他为难,反倒是委屈了姜兄,若是有更好的条件,他自然是要叫她更舒服的才是。
话虽如此,但他也知作为普通朋友,这话不该说出口。
可或许是方才的胡思乱想扰乱了他的思绪,这才让齐云霆脱口而出了,这会儿听她打趣,他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不过让姜兄笑一笑这话也就不算白说了。
但这样轻松的时刻却并未持续太久,齐云霆很快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马蹄声,没想到他们竟追得这么快。
“他们追来了!”他神情严肃,先是往前又跑了一段路,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他是无论如何都跑不过马的速度的,如今这样不过是徒劳。
于是他想到什么,又立即停下放下了背上的姜楚悦,劝说道:“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我们,你先躲藏起来,他们并不知道这儿有几个人,我在前面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想不到旁边还有人,这样你就......”
“不必多说,我不会丢下你。”
姜楚悦不等他说完,就连忙打断他的话。
方才她被那伙人即将追上他们的消息乱了心绪,这才没及时说话,但她绝不会一人偷生,即便没有她那未曾说出口的情意,就是普通朋友,她也不会丢下朋友。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这些行拐卖之事的人被绳之以法有些可惜,也未曾查清原主的是身世有些对她不起,但人生在世,本就有所为有所不为,她并不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齐云霆还想再劝,但他看到她那眼中的坚定,就知道她绝不会妥协,他甚至想先打晕她再将她藏起来也未尝不可,总归是她的安危更重要。
可来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没有动手,他们就来到了二人眼前。
为首的少年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姜楚悦抬眼看去,却见到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