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挠了挠头,讨好道:“齐公子客气了。”
齐云霆盯着他,沉声道:“不过,今日之事,还望你别再向第二个人提及。”
柱子被眼前之人的气势骇住,笑容也收敛了一些,”这是自然。“
贵人之间的恩怨,又岂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能掺和的,柱子心中自有分寸,自然不会出去乱说。
......
姜楚悦一下楼,便只瞧见坐在大堂靠窗角落的齐云霆,她缓步走过去,疑惑道:“李老今日还未曾起床吗?”
李老向来起的很早,往常,姜楚悦一下楼便能看见他,今日未曾瞧见他的人影,她只觉得很是奇怪。
齐云霆将点好的馄饨推到姜楚悦面前,笑道:“李老还有事有办,便先离开了,因为时间紧急,便没来得及同你说。”
“走了?”姜楚悦惊讶道:“怎会这般突然。”
“他家中有事要去京城一趟,因着路途遥远,便就早些出发了。”
自昨日得到消息后,齐云霆便准备待那“赵大人”去到小屋后,便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因此,昨日他便传信给了安阳城太守,让其秘密安排些人手来帮他将这些人全部捉拿。
没有联系吴县县令,则是他怀疑这群人在此处有帮手,在他无法确定县令的立场之前,实在不宜打草惊蛇。
齐云霆不愿让李老牵连进来,便在昨日回到客栈后,立即就找到了他。
只说是水车推广一事还得仰仗于他,劳他去京城指导工匠将水车制作出来,如此一来,便可迅速将其推向其他地区。
齐云霆倒也未曾说谎,水车一事确实事关重大,交予别人,他也不放心,他此前便传信给皇兄说明了此事,便是李老不愿当官一事,他也与皇兄说明了。
皇兄与他一般,都是将李老当做十分敬重的长辈,自然是不会违背他的意愿的,李老其实也早知此事,此前不过是寻个理由出来走走罢了。
此时,见他这般言辞恳切,且他心中也对此事放心不下,便遂了他的意,今日一早便乘车离开了。
这也让齐云霆少了些后顾之忧。
齐云霆本想让姜兄也先行离开,但他也知道她并非如此轻易便能说动之人,若是将真实情况告知,她怕是更不愿意走了。
无奈之下,齐云霆只打算尽快将此事处理完,不叫姜兄知道便是了。
姜楚悦虽不明白李老有什么事要办,竟会这么急,一天都等不得,竟然这么快就离开了,但她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手中拨弄着汤勺,待馄饨凉了些后,她才将其放入了口中。
无论吃多少次,她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无法习惯其他肉馅的馄饨,也不知道王玉珍养的猪怎么样了?
她心不在焉的吃着馄饨,却听齐云霆出口道:“接下来几日,我也有些事要做,怕是不能陪着姜兄了。”
姜楚悦一愣,没想到他竟突然有事要去做。
但她知道,他所说之事定是与昨日他们发现的那处小屋有关,可是既然齐云霆这般说,便是不想叫她参与此事,姜楚悦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事竟还与陈府一案有所牵连。
于是,她便只是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孩童,又如何需要人陪,你有何事尽管去办就是了,不必担心我。”
齐云霆看着她,哑然失笑,他眼中满是柔光,轻声道:“好。”
随后几日,姜楚悦果真未曾见到过齐云霆,便是有几日,她特意起的早了些,也未曾在大堂瞧见他。
两人此前都是一块儿行动,这猛的少了一个人,姜楚悦一时便觉得有些不习惯起来,但很快,她便自行调整了过来。
此前他们一直为水车一事奔波,倒是并未仔细瞧瞧此处热闹的街市,姜楚悦放下心事后,便顿时来了兴趣。
她走在街上,走走看看的,买了好些个感兴趣的手工艺品,直到逛累了,她才想着找个茶楼喝杯茶歇歇脚。
方才,她在街上打听了,说是城北街角有个茶馆很是不错,只是位置有些偏,这青天白日的,姜楚悦倒也不怕什么,她循着方向便往那走去。
她刚拐进了一个小巷,却见对面立即冲上来一个带着斗笠的中年男子,他看见姜楚悦似乎很是惊讶,“小公子,你怎会在此。”
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十分凶狠的眼睛。
但这会儿,他看着姜楚悦,表情却显得十分恭敬,甚至隐隐带着些许惧怕,“此处位置已经泄露,吴县已然不安全,还请小公子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