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往下一个州县,走水路远比陆路快上许多,她就一路将众人送到了码头。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还望诸位多多保重!”
众人也有些依依不舍,只是秋闱实在耽搁不得,姜兄又因其妹妹始终未有消息,不好离开,他们也就只能在此处分别。
姜楚悦一一与众人道别后,这才转身看向最后一人。
她笑道:“齐兄,多多保重!”
虽然这人疑心病很重,一开始让她无端生了许多烦恼,但是这些日子他却也帮了她许多忙,相处下来,姜楚悦还是将他当做了朋友。
齐云霆又何尝不是如此,他至今仍然觉得少年的身份有问题,但他却不欲再做计较了。
既然要分别了,便最后帮她个忙吧。
于是,齐云霆盯着她,嘴角勾起笑了笑,而后,随手将一物抛到了姜楚悦怀里。
“这是何意?”
姜楚悦眼见一重物,猝不及防砸过来,险些没接住。
她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钱袋,她将其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分量竟还不轻。
这是什么意思?散财童子吗?
“家财不是俱被恶仆骗走了吗?”
他眼角含笑,神色温柔:“寻找令妹,少了银钱可不行?”
“无功不受禄,我如何能收下你的钱,万万不行。”
这么多钱,说实话,姜楚悦也很心动,但是,她哪能平白无故拿别人的钱啊。
她说着就要把钱推拒回去,却被齐云霆一把按住,“我不缺这点银钱,若能帮助姜兄,尽早找到令妹,也算是功德一桩,这可比我去寺庙捐钱划算的多。”
“而且,此前,姜兄的种种技艺也帮了我许多。”
闻言,姜楚悦自然也知道了他说的是何事,但那些本就不是她独自研究出来的,她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看得远了些,当然也没指望用它谋利。
故,她还是拒绝道:“我还有母亲留下的......”
话未说完,却听齐云霆制止道:“既是令堂留给你的首饰,又怎好轻易当掉。”
众人见此,也帮腔道:“是啊,齐兄一片心意,你就接受了吧。”
见状,姜楚悦也知齐云听霆主意已定,她怕是推脱不掉了,便也不做挣扎,收了下来。
“那就多谢齐兄了!”
齐云霆见她愿意收下,这才放开了按着她的手。
指尖残留的温度却让他心中有些疑惑,男人的手有这般细腻柔软吗,还是说少年人与青年人不同?
他从未摸过女人的手,自然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年实为女儿身,于是他很快就用这理由说服了自己。
这下,真的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了。
姜楚悦目送着众人离开,却不想,几人即将登船的时候,远处竟传来了呼喊声。
“等等,齐公子还请等等!”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一衙役,挥着手向这边跑来。
待跑到众人眼前,他才停下来,喘了好几口气,待缓过来后才对齐云霆道:“齐公子,您托大人查的人有消息了。”
眼前这衙役,并不是此前知晓齐云霆身份的人,他只是曾在县衙有幸见过他几次,见大人对他颇为恭敬,便知其身份定是不简单,多的却是不知道了。
因此,他是不认识姜楚悦的,这也是为何,明明要寻的人是姜楚悦的妹妹,他却只追着齐云霆将消息告知给他的原因了。
众人听到这话,却是真的惊喜了,没想到临走前竟还能听到姜兄妹妹的消息。
齐云霆也不例外,他对此事一直颇为关心,“有何消息,莫不是已经找到人了?”
但对姜楚悦来说,这就纯纯是惊吓了,毕竟她哪有什么妹妹啊。
她倒是要听听,这人要怎么说。
“那倒没有,只是有人曾见过,一身着蓝衣的姑娘,几日前乘船向南而去,瞧着像是要去永安城。”
姜楚悦疑惑道:“可若只凭衣衫,怎能确定那人就是我妹妹?”
她也知道,陈府之人曾提供过线索,但是就算是绿秀极爱穿蓝衣,仅凭这一点,就认定那姑娘,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也太草率了吧。
其他人显然也有此疑惑,催促衙役快些解释。
衙役听这少年说话,才知原来要找的人,竟是他的妹妹。
他解释道:“并非如此,我等仔细询问过,那人所见之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身高,皆与陈府之人描述的相差无几?”
姜楚悦心道,这倒是奇怪了,难不成绿秀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妹吗?
她想得太入神,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那衙役已经走了。
几人都紧紧盯着她,齐云霆更是眼神深邃,玩味道:“看来,姜兄还是得同我们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