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齐云霆并非危言耸听之人,他既并未明说是何事,想必此事定是牵连甚广,自己还是不知道为好。
于是他只微微一笑道:“罢了,既是你的朋友,我又何愁以后见不着。”
“只是......”李老神秘一笑道:“我可得提醒你,朋友相交,贵在以诚相待,隐瞒可并非长久之计。”
没想到竟能从齐云霆口中听到“好友”二字,因着当年那段过往,这孩子脸上虽总是带着笑容,心中的防备却是越发深沉了,他此前便十分担心他怕是要孤寡终生。
没曾想,这出来走走,他瞧着倒像是看开了些什么,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不少不说,竟还交了朋友,李老只觉得心中十分欣慰。
“您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齐云霆自然知道李老心中的顾虑,但他与姜兄的关系却也并非这么简单。
他虽隐瞒了身份未说,但姜兄怕是也藏着不少秘密不便向他表露,若真要说起来,他二人也不过是打平罢了。
李老不知他心中这些计量,只以为他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也就放下心来,笑道:“你心中有数就行。”
“至于黑板与粉笔两样物事,差不多两日时间便可做好,你到时来取便是。”
而后,他端起脸,假装严肃道:“不过这制作的场地和一应材料可得你来提供。”
齐云霆笑道:“这是自然。”
......
姜楚悦一边用勺子拨弄着碗中的吃食,一边时不时地瞧上几眼,对面正慢条斯理用着早膳的齐云霆。
可齐云霆的脸上仍是挂着那熟悉的笑容,与前些时日并无什么分别,叫姜楚悦实在是瞧不出什么来。
她心中疑惑,也不知昨日他究竟是去做什么了,与陈府之事又是否相关,再者她此前提交的那些证据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派上用场。
“莫非我的脸上有何不妥之处?”
齐云霆见少年一直频繁地打量他,眼中带着笑意道:“姜兄怎的一直看我?”
“并无,我不过是有些好奇,齐兄昨日究竟是做什么去罢了。”
姜楚悦实在是抵不过心中的疑惑,且她也迫切地想要知晓陈府之事的进展。
若是能尽早将那些人都绳之以法,也算是给原主与那些受到迫害的姑娘们一个交待,对姜楚悦来说,此后,她也可以放心地去做自己了。
“没想到姜兄竟如此关心我。”
齐云霆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姜楚悦一看就知道他是老毛病又犯了。
好在,几次交锋下来,姜楚悦也算是勉强摸清了些对付他的方法,不过是拼演技罢了,她又如何会输。
于是,她眼中满是真诚,羞涩一笑道:“齐兄说笑了,你我也算是朋友,关心朋友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姜楚悦隐隐察觉出,他似乎对于真诚之人没有什么抵抗力。
果然,此话一出,齐云霆立即便掩去了脸上的揶揄之色,他咳嗽一声正色道:“多谢姜兄关心,昨日之事,我本就打算同你说一说。”
随后,他便将能讲的部分都说给了姜楚悦听,只是账本一事,他却并未透露半分,此事终究事关重大,实在不便向外透露。
姜楚悦见他并未提及账本之事,就知道他打定主意瞒下此事,她虽心中有些失望,但却也不便追问,否则怕是要再次引起他的怀疑。
却听他接着道:“只是,令妹的下落,暂时还未有消息。”
齐云霆踌躇过后,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姜楚悦,他安慰道:“或许她已逃往别处也不一定,我已托县令接着派人去找,姜兄不必担心,她如此聪慧,想必定是安然无事。”
姜楚月见他对此事如此上心,心中也着实有些愧疚,可此时她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接着往下演。
故,她只是伪装出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道:“多谢齐兄。”
齐云霆见少年这般模样,心中不忍,刚要接着安慰几句,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十分惊喜的声音:“齐兄,你终于回来了。”
姜楚悦也顾不上方才伪装出的低落,向前看去,只见李昂迈着十分欢快的步伐向这边跑了过来。
他来到齐云霆身边,脸上的表情像是高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你既回来了,今日就不必我替你去上课了吧。”
齐云霆虽不知昨日还兴高采烈的李昂,今日为何却是一副丢掉烫手山芋的模样,但这本就是他的事,便也未多问,就点头应道:“这是自然。”
他看向李昂,弯唇笑了笑道:“昨日之事还要多谢李兄。”
李昂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反应有些太大了,他收拾了一番脸上的表情,正色道:“齐兄不必客气。”
而后,他许是有些难为情,与二人道别后就急忙离开了。
待他走后,齐云霆实在难掩心中疑惑,他看向姜楚悦,满脸兴味道:“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特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