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道:“这谁不知道,自上头那位继位后,就对这等生意深恶痛绝,若是发现有人还做这等事,那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
他摇头道:“可不敢乱说!”
原来如此!这才是陈妈妈遮遮掩掩的原因!
不管这新上位的皇帝,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下了这个命令,姜楚悦都对他颇为佩服,在封建社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
姜楚悦随意糊弄几句,便将小二哥打发走了。
她这才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按她原来的打算,是准备今日就乘车离开这里,待换个地方,再把珠宝首饰兑换成银两,到时候再寻个适合的工作,此后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今日,听到这消息,她却不甘心就这样走了。
这些年里,那陈府还不知毁了多少姑娘的一生,如今,既叫她知道在本朝,他们犯的都是杀头的大罪,她又如何能让这群人就这般逃过去。
只是,姜楚悦虽说来到这个世界,满打满算也有一个月了,但此前,她一直被关在院子里,昨天才算的上是真正看到外面的世界,知道的信息自然也是少的可怜。
她是直到今天,下楼打听了才知道,如今的朝代名为“雍”,至于当今皇帝的名讳,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知道的了。
总而言之,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非常有限,譬如这个朝代有什么样的政策、官员品级如何,触犯法律该如何定罪等等,她都一概不知。
她固然有心将陈府那帮人一网打尽,可她若贸贸然前去揭发他们。
一来,她手头没有证据,恐怕无法说服县令派人前去搜查,二来,这县令是否与他们沆瀣一气,她也不敢保证。
若是因此打草惊蛇,叫他们提前逃走,不说此后还会有更多的姑娘会遭此毒手,便是她自己的安全,恐怕也无法保全。
所以究竟该如何做,她还得再仔细想想。
却听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姜楚悦回过头好奇地看去,只见一群读书人,陆陆续续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细数之下,发现人数竟有十人之多,他们面容疲惫,俱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时间还很充裕,我们不妨先在此处落脚,歇上几日再上路吧!”
“李兄说的是,这多日风餐露宿下来,实在是有累了!”
另一人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他笑道:“再这般下去,怕是不用等到秋闱,便要倒下了!”
听到这里,姜楚悦却疑惑道:秋闱?
若他们的目的真是要去参加秋闱,那这群人的出现,对她来说,恐怕是个绝佳的机会。
她虽不知,这个朝代的考试制度,是否同她知道的那般,可“秋闱”两字一出,想来两者也不会相差太多,也就是说,这群人至少都有秀才功名。
有功名的读书人和没功名的可不同,即便那县令真有猫腻,想必也不敢对这么多秀才下手,如此一来,她的目的也就可以达成了。
就在姜楚悦思虑间,只见领头那名气质儒雅书生,面带愧色地转向他对面的高大男子说道:“让齐兄见笑了,但接连赶路,众人皆有些疲惫,还要劳烦你同我们一起,在此歇上几天再上路了!”
“张兄哪里话,便是在下常游四方,多日赶路亦觉劳顿。”
对面之人有着十分好听又磁性的嗓音,但此时,他的声音却显得十分柔和:“便是诸位不说,我亦有意稍作歇息!”
他背对着姜楚悦,叫她实在看不清楚他是什么长相,只是这般好听的声音,相貌想必也不会太差。
而且,姜楚悦心道,这人说话的声音怎的好似在哪里听过似的?
姜楚悦疑惑地看过去,恰好那青年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了过来。
当姜楚悦看清了说话之人的模样时,她的脸上瞬间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