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姜楚悦的手背:“那就好,你好生歇息吧,有什么事便唤丫鬟来找我。”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待陈妈妈走后,姜楚悦才吃力地起身将帘子拉下,她重新躺下,脸上也没了方才的羞意。
那个一心要嫁给富商的可怜姑娘已经死去了,留下来的姜楚悦却不像她那般天真。
只以为嫁入富商府上就能摆脱自己的命运,殊不知,给人为妾也不过是另一种身不由己罢了。
她心道,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若是真进了那王老爷的府上,怕是就难以脱身了。
但是,如今她的身体十分虚弱,陈府之人又对她看守得非常严,一时半会儿的,她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
为今之计,怕是只有装病才能躲过此劫了。而且,这个方法她也不怕被拆穿。
只因她曾向国内有名的老中医,学了一种可以改变脉象的手段。
这种方法,在现代也少有人知道,想必这的大夫也看不出什么来,再者,即便是她真如此倒霉,叫人看出来,她也有法子搪塞过去。
而后,她又用曾经学到的化妆手艺,巧妙地伪装了病容,整个人便显得十分苍白无力。
陈妈妈见她这般模样,心中自是焦急,连忙请来了大夫为她看病。
幸运的是,这大夫果真未查出什么来。
他检查了姜楚悦的脉象和病容,眉头紧锁,却找不出明显的病因,只得疑惑的对陈妈妈道:“这位姑娘的脉象确实有些虚弱,只是老夫也实在看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所致,我再开些调理的方子,或许能有所缓解。”
陈妈妈听了大夫的话,心中却更是焦虑。
再过几日,王老爷可就要上门来迎了,绿秀的病若一直不好,王老爷可不会愿意娶个病秧子回去做摆设,那她这桩买卖岂不是要落空。
她不禁怒上心头,脸上也没了笑意,对着姜楚悦厉色道:“你到底是怎的回事,前两日明明已经好转,如今好端端的怎会病得这么重?”
姜楚悦见陈妈妈发怒,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心道,看来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一半了,便装作虚弱的回答道:“妈妈,我也不知是怎的回事,昨日一早醒来,只觉得身体很是虚弱,到了今日更是浑身都使不上劲了。”
她哭闹道:“定是有人要害我啊,妈妈,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啊!”
陈妈妈却好似没了耐心:“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此事我自会查清楚,你好好养病就是!”
随后,便拂袖走了出去。
此后,陈妈妈便差人将姜楚悦屋内的一应用具都查了个遍,却始终未查出什么来,只能眼见着她病得脸色蜡黄,身形消瘦,好似只吊着一口气一般。
此事,自然是瞒不过王老爷,正如陈妈妈猜的那般,王老爷听到风声后,便绝口不提要将她接过门的事。
陈妈妈见此,脸色也是一日比一日阴沉了下去,她甚至想将她卖入那下等窑子去,只是因她病得太重实在无人敢要。
陈妈妈无法,只能眼不见为净,再也未曾来看过她。
而这,正是姜楚悦想要达到的目的。
她就这般,顺利躲过了一劫,但装病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合该想个法子逃了出去才是。
这一日,正当姜楚悦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思考着该如何逃走之时。
忽见一丫鬟推开木门走了进来,见了姜楚悦便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恭敬道:“绿秀姑娘,陈妈妈唤您去正堂呢。”
姜楚悦心道,她病得这般重,都还要唤她过去,也不知是什么事?
总归她此时也无法拒绝,便吃力地动了动身子想要起来。
许是陈妈妈吩咐了什么,这丫鬟报完信也没走,见她这动静便连忙走到床边,就要来搀扶她起身。
只是姜楚悦这边刚刚坐起身子还未下床,门口就传来了匆忙而杂乱的脚步声,原来是她的贴身丫鬟小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自她病了,小杏便时常在外躲懒,此时想必是听说陈妈妈差人来唤她,害怕吃挂落这才急忙赶来。
姜楚悦这会儿心中惊疑不定,也无心与她计较,只在两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往正堂走去。
她出了房门,沿着抄手游廊往外走,路上倒是未曾瞧见什么人。
直到来到正堂,迈过门槛时,她不着痕迹地往四周打量了一眼才发现,陈妈妈和其他两位姑娘都已经到了。
姜楚悦自穿越过来便一直在房中装病,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另外两人,她们一人穿粉衣容貌艳丽,一人着绿衣楚楚可怜,俱是一副好颜色。
待她入座后,端坐在上首的陈妈妈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今儿个叫你们来,是有一桩好事要说与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