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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睡什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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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顾不得其他想法,沐灵忱自城墙上一跃而下,翩飞的衣袂落在那两道日思夜想的身影之前,扑进了那道带着体温的怀中。

林之礼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容,被他热情的拥抱吓得不知所措起来,可随即便发觉了怀中那如软玉般娇柔的熟悉感。

再抬眼,已是三双眼眸热泪盈眶,说不完道不明的思念和心疼。

褚寂的伤势还未完全痊愈,她没有跟着沐灵忱,反而立在城墙的缺口,抬眸看了眼彻底停止的雪意,慢慢合起了伞面。

不知何处穿出了轻响。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她们之时,也是这样一个雪天。”

褚寂注视着那相拥而泣的三人,眸中不知被何物搅散,带着浑浊的深沉。

“那时,我们差点冻死在这样的冰天雪地中,若不是她们相救,我们也不会有今日。”

“我已经记不清了。”褚寂回想着,却只将混乱的记忆搅得更加凌乱。

一缕淡得快要失去颜色的丝线自她指腹间飞出,遥望着雪地中的一道道身影。

“你为何会记得一切?”褚寂收回了视线,许是城楼外的风景过于美好,她的心口隐隐作痛,似有刀尖在爬。

“也不算一切,起初,我和你一样,什么也不记得,可是这里——”青丝指了指褚寂心脏所在的地方,“这里替我记得一切,它总是带着刺痛,仿佛每时每刻都有荆棘缠绕,提醒着我忘记了什么。”

“直到再次见到她们那日,我便知晓她们对我的重要性 ,当初你斩断情丝时,便该想到今日。”

青丝的渴望传至心底,将本就躁动的心绪缠绕,让她有了想要融入那三道人影的冲动。

可她现在还不能……

“你能帮我……”

“不能。”褚寂硬下心肠,捻起墙面落下的雪层,吸取着其中的灵气。

雪意在她指尖被青色的灵力汲取,可在吸取完所有灵气后,那雪白之色化成了一片死烬,仿佛被燃烧殆尽 ,自她自她指腹中飘飞。

垂眸掩去眼眸中的红星点点,褚寂将出逃的青丝抓回指尖,语气变得十分暗沉。

“我对你足够宽容了,不要妄想太多。”答应她再多停留几日,褚寂自觉足够通情达理了。

言罢,她转过身,城墙之上喃喃自语的白影随风消散。

目睹一切的守卫揉了揉眼,只当出现了幻觉。

沐灵忱回首时,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城楼,仿佛方才褚寂的身影只是个幻觉。

“团团。”林之礼唤回沐灵忱,将身后只有看起来一脸拘谨,满身妖气的男子拉了出来,向他解释道:“团团,我们离开帝都后,这孩子不放心我们,自丰山回来后便追上我们。我们赶回帝都时,这孩子想去寻他娘亲,便已耽误了几天,我和你娘亲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

沐寻双向沐灵忱笼统的解释了番那名男子的身世,只说他是丰山的一只狐妖,自小与他娘亲走散,沐灵忱却越看越觉着这只狐妖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狐钰被沐灵忱的眼神盯得害怕,他踌躇一番,决定放弃隐瞒,在众目睽睽下一转身,换了一副华容玉貌,那清丽的气质下眉眼中却透着丝丝艳媚。

这副容貌足够亮眼,可沐灵忱对这副面孔最为印象深刻的当属他自刎脖颈的惨状。

“阮成鸿新立的小侍君。”沐灵忱回忆起了对他的眼熟之处。

“是我。”狐钰变回了原样,紧张地躲入林之礼身后,埋起了头。

见他这样害怕,沐灵忱看了看身后,却没发现什么可怖的妖物存在,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害怕的是自己。

他还以为对方感言到了他腰间的祭尘剑,安抚道;“祭尘剑还未出鞘,有我在,你不必害怕。”

狐钰却是摇摇头,忍不住后退,连忙解释道:“哥哥,你身上有种很厉害的气息庇护,是小钰修为不够,受不住那股威压,小钰没有害怕你。”

狐钰从未见过这种似要吞噬一切的邪气,这种程度的威压他只在他姑姑身上见过,属于妖类的本能让想要转身就逃。好在沐灵忱身上沾染的气息不算浓郁,他这才勉强站稳了腿脚。

沐灵忱思索了会,反应过来了他害怕的是褚寂在他身上留下的铭刻,悄悄用法力遮去了隐隐发红的藤纹。

“抱歉,是我的错,我未曾想到这一点。”

藤纹的气息被盖去,狐钰松了口气,露出了个天真无邪四字不能与之相比的笑容。

“没事没事,狐钰是个好孩子,他不会怪你的。”林之礼满眼都是沐灵忱挺拔的身躯,心疼极了,“好孩子,我们团团也是好孩子,让爹爹好好看看你。”

“团团长大了。”沐寻双只是红着眼眶看着沐灵忱,没敢再靠近一步。

“萧雅说你很快便回来了,没想到,她这次没骗我们。”沐寻双转头悄悄抹去了眼角溢处的水珠。

沐灵忱没有发现沐寻双的伪装,他毫不避讳地扑入沐寻双怀中,待到温存够了,确认了眼前的一切均是现实后才开了口,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爹爹和娘亲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要离开帝都?”

沐灵忱更想问她们是否知晓他回到了帝都,又为什么在此时离开帝都……

“团团,这六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你,为了掩人耳目,我和你爹爹很少冒着生命危险回到帝都,这次回来,还是为了平安的婚事。”沐寻双叹了声气,如今找回了儿子,那个狗皇帝也死了,明明是激动人心的事情,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空落落的,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血肉般。

“平安?娘亲是说三皇女吗?”

林之礼应和着点点头,欣慰地笑道:“平安自幼也算是你爹爹和娘亲看着长大的,雅儿传信说平安即将大婚,册立正君,我们这才悄悄回到了帝都。”

“大婚?正君?”这四字完全和沐灵忱这几日见到的帝都景象相反,他不用静沉下心去深思,便知晓了这又是个谎言。

“是啊,平安的侧夫,你竟然知道了平安就是三皇女,想必也见过他了,你还记得他吗?他是你的云知哥哥啊。”

“当年云家也被牵连,被发配寒苦之地,你云知哥哥一路走到今天,也是受了不少苦。”

“我们为她们准备了新的婚服,不过织郎赶制的时候耽搁了时间,我便和你娘亲决定亲自去走一趟,谁知回来的路上又遇见了这么大的风雪。”林之礼拉过狐钰的手,怜爱地抚着狐钰的头。

“这孩子可能被这场异象吓到了,闹着要去找他娘亲,我和你娘亲就跟着他去找,可是……”

狐钰乖巧地听着她们的话,委屈的泪水早已顺着脸颊落下,却被他死死忍下,看起来像个乖巧伶俐的孩童。

孩童?沐灵忱摇摇头,不知他为何会用这种字眼形容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年郎。

可很快,他便明白了那奇妙的感觉从何而来。

狐钰揉着发红的眼,与林之礼一样高的身躯迅速缩小,眨眼变成了一只肉乎乎的矮团子。若以人类的年龄来看,他看起来连五岁孩童的身高都不到。

狐钰看着变小的手,更加委屈,抱紧了林之礼的大腿。“萧雅姐姐骗我,她说了只要我乖乖听话,娘亲就会在她离开的地方等我回来,她骗我。”

沐寻双无奈地摇摇头,对周围匆匆闪过的人群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些晃动的人影中甚至有不少她熟悉的面孔。

“我和你爹爹回来的路上,听说了不少传言,起初我们还只当是些流言,可谁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这世间还真的有复生之人。”

“这一路上见到了那么多复生之人,本以为我们会找到小钰的亲生母亲,可是在那里等了多日……”沐寻双闭了口,结果却显而易见。

林之礼握紧了沐灵忱的手,为他拢了拢衣领,遂又撇去脸颊的泪痕,收拾好了心情。“团团,爹娘有生之年未曾想过还能再见你一面,哪怕只有一面,爹爹也知足了。”

寒风扫过地面堆积的雪片,又有了兴起之势,从众人身边呼啸而过。沐寻双环保住众人,为他们遮去风寒,这才意识到她们站在风口。

“这里风大,我们回家再细说。”

“好,我们先回家。”林之礼捧起沐灵忱的手,用体温去催热那冰凉的指掌。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团团,你可回过我们在帝都的家,可有见过你萧姐姐。”

“是啊,萧雅那孩子……”沐寻双方启唇,一口气便噎在嘴角,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

狐钰却没有沐寻双那么惊讶,他仅是扫了眼来人,便缓缓说道:“她不是萧雅姐姐,萧雅姐姐才不是凡人,沐姨,你能带我去找萧雅姐姐吗?”

来人跨下马车,褪去了一身满是风尘的外袍。在看见沐寻双之时满眼放光,快步冲了上来,死死抓着沐寻双不放手,像是找到了救星般哭诉起来。

“沐姨,我终于回来了,我失踪了这么多日,我爹爹和娘亲还好吗?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掳走了,我一觉醒来竟然跑到了沧州,幸好我的钱袋没丢,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沐寻双和林之礼被眼前恢复了少女青春的萧雅吓到,两张朱唇启口,却像被石头堵住了嗓子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敞开的城门冲出几道人影向萧雅奔来,可看清了那几人的身影后,沐寻双终于彻底相信了她曾嗤之以鼻的“神迹”……

可萧雅怎么会想到,她若是真的被人掳走,怎么可能会活着睁开眼,若真的有人劫持了她,又怎会留下她一身的钱财,任由她跑回京城……

沐灵忱还想从她口中得知当年的细节,可如今看来,他还是想多了。

或许,忘了那一切对萧雅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沐灵忱不知他这样想是否正确,他无法决定萧雅的想法,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一切。

祭尘剑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不甘和无奈,安抚性地闪烁出一道柔光。

帝都彻底变了天,朝政殿瑟瑟发抖的群臣在听闻先皇和先太子随着十七皇女阮成果“杀”回了皇宫,早已想好了城郊哪块风水宝地比较好。

除了与当年之事无关的朝臣外,一众老臣气定神闲地围坐一团,商量起了后事。可等了半日,她们还是未曾等到清算的手起刀落,反而听闻先皇并未为难任何人,只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踩碎了早已年久失修的东宫门槛。

东宫啊……几位老人一合计,知晓了她们要找是的半死不活的阮玉谨。

半日……一日……,就在等得心惊胆颤时,朝政殿的大门终于被推开……

无人知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隔日晨起的宫人也未在宫道上见过什么不堪入目的血痕,似乎一切都平静的过于正常。只有紧闭大门的朝政殿不时会传出些窃窃私语来,吓得值夜的宫人纷纷推诿起了差事,远离了朝政殿。

大域群龙无首的状况没有丝毫改变,无人称帝,无人把持朝政,朝臣赋闲在家无所事事。想象中□□的场景未曾出现,就连所有人瞩目的先帝也神出鬼没,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各种留言纷起,可却无一人能说出个仔细。

这一切,终止在了十日后。

值守的宫人发现朝政殿终于敞开了大门,消失一半的老臣们仿佛被吸干了精气神,步履蹒跚地搀扶着自殿门跨出,只剩下了满目死灰。

细数之下,满殿白发苍苍的人头中,一个人也没少。帝都再次掀起了一阵热议,探讨着其中暗藏的刀光剑影。

可这一切与沐灵忱无关,他无暇顾及其他,视线所及之处,除了仍在沉睡的褚寂便是母父温柔的笑颜。

他整日沉浸在幼时的欢乐中,整个人恍若脱胎换骨了般。

虽然沐灵忱十分肯定那日所见的绝不是幻觉,可他回到曾经的沐府后,褚寂却又确确实实地躺在床帏之后,仍未有苏醒的迹象。

沐灵忱无法向沐寻双解释有关萧雅的真相,小影对她们瞒得很好,这么多来年做的滴水不漏,从未将皇宫的腐朽揭露半分,沐灵忱也不想猜穿这份美好,也便未曾提起过有关“萧雅”的事情。

虽然他不说,可沐寻双偶然间流露出的感情骗不了人,她与林之礼时不时的沉默让沐灵忱看出了些端倪,他总有种直觉,她们知晓“萧雅”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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