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白袍人一时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苗因期待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他却抬手,捂嘴,咳嗽了起来。
这样也行?
那当然是不行的,苗因立刻“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呛到了吗?”
黑面青年不悦地盯着苗因放在白袍人背上的手,白袍人却只是抬手,轻轻摆了一下表示没事。
还是不说话是吧?
苗因又端起茶杯:“来,喝点水可能会好些。”
这次她没有递给他,而是直接往他嘴边送过去了。
与此同时,假装怕碰到那层纱,另一只手伸出去,准备撩起那层纱!
哪怕稍微地撩开一些,搞不好就可以看到脸了!
就算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也行。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声,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是白袍人。
背后的黑面青年,边上的豹眼男,同时都看了过来。
黑面青年心想,这一回,老板恐怕是要给点颜色对方看了。
动手动脚不说,竟然还想揭开老板的面纱?
然而,他还是想错了。
白袍人握住苗因的手腕之后,只是缓缓将她的手放下去,另一只手却接过她的茶杯,拿过去喝了一口。
就,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黑面青年的内心顿时有些无法形容。
老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但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黑面青年惊讶于白袍人如此好说话的同时,苗因却一点儿感同身受都没有。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他既不肯说话,也不愿意被她看到脸,就特别的难搞。
可这么好的机会,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必须得弄到点东西才行。
不让看脸不说话她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定有的!再想想再想想,一定还有办法。
果然,她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他们被老哑头抓的那次,宋西樵右手手腕被割腕放血,应该会留下伤疤!
如果这个白袍人手上没有,那他可能真就只是像而已。
如果有……那他大概率就是宋西樵了。一个人再像也不可能连后天的伤疤也一模一样吧?
所以,可以不看脸,可以不说话,但她一定要看到他的手腕!
而且,现在他的右手刚抓完她的手才放开,机会不要太好!
她想到这里,一把反握住对方即将离开的手。
对方一时可能没反应过来,居然真的就这么被她这么轻易地握住了。
黑面青年和豹眼男的眼神,再次齐刷刷凝聚在苗因抓着白袍人的手上。
她居然敢抓老板的手?
苗因才不管他们看不看,抓住机会赶紧行动,她一边摸了几把他的手背,一边假装关心地说:“哎呀,你手怎么这么凉?感冒受寒了吗?”
黑面青年瞪大眼睛,她这是在乱摸谁呢?
但他的眼睛瞪得再大,苗因也没空注意他,她这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那顾得上看旁边的人?
她说着就要假装随意地翻过宋西樵的手掌。
很好,他居然完全没有抵抗!
太顺利了!
终于,终于翻过来了!
苗因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完全暴露在她眼前的手腕。
只见上面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一道伤疤。
这……不可能啊,她手上的伤疤都还在呢,他怎么会没有?
难道他愈合能力好所以伤疤比较细不容易发现?她再次瞪大眼睛,恨不得把眼睛变成高倍数显微镜。
然而,不管她怎么看,结果都是令人失望的。
对方的手腕上干干净净,连最细小的一点伤痕都没有。
巨大的失落涌上心头。
他真的不是宋西樵吗?这么像的一个人,居然也不是他。
那她上次见到的那个宋瑜,是他的可能性也很小了。
宋西樵,他到底在哪里?
苗因失落至极,一时忘了放开对方的手,就这么把对方的手怔怔握了好一会。
而这个过程中,豹眼男和黑面青年一直盯着他们,并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神越来越异样。
黑面青年心中简直是惊涛骇浪,天啦,老板居然就这么由着这黑山老妖似的女人抓住手摸来摸去,翻来覆去?
他是不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