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陆和渊执着问。
他不关心那些人,他只想知道李铃央的安危。
“你是晋王。”
李清荷叹气:“我会照顾她,请你以百姓为重。”
陆和渊紧攥着双手:“我知道。”
“以百姓为重,我是晋王,受天下供养,自然该以天下为重,以洛川县的百姓为重,可是我不仅仅是晋王。”
他看向李清荷,眼中已然带泪:“我,真的很担心央央。”
“疫病不是一时就可以治好。”李清荷也觉得不好受,便扭过头不去看他:“你在这里呆着也没用,趁着你的疫病还未发出来,早些去找县令商量对策为好。”
“嗯。”陆和渊满心酸楚,他跌坐在凳子上:“就让我,守这一个晚上吧。”
“你一整天都在忙,休息去吧。”
他一张口,便是酸涩之意,听的李清荷也觉得难受。
疫病难治,她今日给李铃央下的药,也只能维持她的生命,但要根除,还需要新的药方。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配药。
“好。”
“你若是要进去,便用药巾捂住口鼻,不要离她太近,不能呆的太久。”
“你若是倒下,我一个人护不住你们。”
陆和渊点头,从李清荷手上接过药巾,随后迈步进去。
李铃央面上泛着病态的红,她的嘴唇很干,闭着眼睛呼吸浅的仿佛没有般。
陆和渊谨遵李清荷所说的,坐在帷帐外面,帷帐已经被拉起,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她面容的每一寸。
他很想过去,坐在她身边,可是他不能过去。
纸包不住火,驿丞失踪必然是知道了此事。
还有谁呢?
县令、巡抚。
他一早便派陆云去监视县衙,但今日的县衙很平静。
可明日呢?
若是明日出了什么事,又该怎么办?她已经如此虚弱,若是他再倒下,那又有何人能够站在她前面,为她挡一刀?
“央央。”他紧攥着手,几乎要生生将手掐断。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躺在床上的是他,要死的人,是他。
长夜漫漫,却骤然而逝,当第一缕太阳照在栏杆上的时候,县令猛地从他装满金银珠宝的布囊上抬起头,一脚踹翻旁边驿丞的凳子。
“快点快点,给我召集人手。”
驿丞擦着口水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往外跑。
巡抚已经出了门,正准备登上马车,县令急急忙忙带着衙役和驿丞跑过来:“巡抚大人。”
他着急忙慌的看着巡抚,巡抚捋着胡子:“嗯,本官巡视洛川完毕,今日便要启程去下一个县城,你身为本县县令,当尽职尽责,在此特殊时期,照管本县百姓。”
“是。”
看着巡抚坐上马车,县令弯着的腰稍微抬起,马车缓缓往前走,看了一会,他一愣,看向旁边的驿丞:
“马车怎么往驿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