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和渊。”
他动作一顿,便听李清荷接着道:“那个代价,我收回了。”
他走出去,关上门,疾步下楼安排守卫。
县令在屋中徘徊,揪着胡子,抓着脑袋:“这么怎么是好。”
“就是说!”
“巡抚还在城里,要是知道这王妃患病,必是要封城,一封城,我还有活路吗?”
他前思后想,赶忙转身,从旁边的书架上翻箱倒柜,拿出一叠银票和十几锭金子,用包一裹:“左右没活路了,得赶紧走才是。”
“老爷老爷。”驿丞赶忙拦住他“您走了,我们可就更没活路了!”
县令甩开他的胳膊:“你要走也赶紧走,现在还没封城,要是等封城了,哪还能走得了?”
“你没听那个巡抚说,江南那些疯病刁民,城门一关就把县令脑袋割下来,挂在城门口,我这颗脑袋,哪里禁得住那些刁民一刀?”
县令咬牙切齿:“你不走,就滚开让我走!”
“老爷,你要是走了,那才是真的完了,巡抚必然察觉,到时候若是治您的罪,您以为你能跑得了?乌纱帽都保不住,可况是脑袋啊!”驿丞死命扯住县令,力气大得直接将县令棉衣都扯裂了。
刺耳的衣服碎裂声让县令本就惊魂未定的心多怒火,他甩开驿丞:“你别拉着我!”
“你不让我走,你说说,现在有什么办法?”县令将包裹摔在桌上,用手指着驿丞的鼻子:“我保不住乌纱帽和脑袋,你以为你能,你这个驿丞还是老爷我给你的!”
“我这不是记着老爷您的恩情,才赶忙过来告诉您的,您要是现在就走,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这知情不报,临阵脱逃,指不定江南的疫病也得算到您的头上,一连坐,谁都跑不了。”驿丞句句在理,县令大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随后又猛地站起来:“不如,和之前一样,都丢到疯人塔去?”
“晋王看得紧,我也是偷听到的,方出来的时候,门口守着很多人,和之前那些刁民可不一样,咱们闯进去,指定掉脑袋。”
县令白了他一眼。
“这事办的,你这驿馆里没个什么秘道?不能偷偷摸摸把人丢到疯人塔去,难道你和我还要装聋子哑巴?等到那个王妃真把疫病传染到你我身上,那可真就完了!”
县令皱眉,又愁又烦躁,驿丞也没好到哪去,急得团团转。
“老爷,我有个法子。”驿丞转着眼珠子:“那些江南的刁民不就是把”他做了个割头的手势:“晋王,不也一样。”
县令不必驿丞,好歹读过点书:“那可是晋王,杀人不眨眼的狠人,你想找死,别拉着老爷我垫背。”
“这回好了,碰上个硬茬,动都动不得。”县令懊恼,暗声叫恨。
驿丞猛地拍手,凑到县令身边:“您忘了,巡抚明日可就要走了,只要我们挨过明日,我们就可以下手。”
县令眼睛一亮,又蹙眉犯难:“他带的人,看起来可都不好惹的很。”
“刁民虽是刁民,可晋王敢乱杀那些刁民?若他敢杀,岂不是更好,若是不敢杀……”
驿丞做了个杀人的手势,阴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您可是这洛川县的县令,晋王再大,不也是个人,到时候刁民集聚,要是死了,可是那些刁民的错。”
“和大人您,可没什么关系!”
县令眼睛一亮,将桌上的包裹一拍:“好主意!”
“不管别的,那个王妃,势必不能留在我们洛川。”
他扫视驿丞,从包裹中拿出一锭金子,塞到他手里:“本官的乌纱帽,可就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