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你们一户人家?”
他四望,却没在附近看见别的房子。
“我们村子在这里扎根很多年了,不过我和我老头是外来的,所以才将房子建在这外边,这条路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我们村子。”
顺着大娘指的方向,李不辞看见隐约的木头房角。
“叨扰了。”
陆和渊跟在李不辞,最后才是李铃央。
一进院子,李铃央便四处看起来,院子很大,角落摆满了很多柴火,还在一处养了两只鸡。
屋子是很常见的农家样式,黄土的墙壁,顶上是木头和茅草。
“你们三人,是怎么会在这林子里迷路的?我们这里,一年到头也不见有外人来。”
“经商行路,不小心掉落崖底才到这里。”陆和渊简单道,大娘十分捧场:“哎哟,那能活着就是命大了。”
“这是你夫人吧?那个冷脸的小哥是谁?看起来凶的。”
李不辞走得快,去角落便自行取了点茅草给小黑猫搭窝,李铃央一直跟着陆和渊,大娘便凑在两人身边问话。
听到这话,李铃央刚想开口解释,却听陆和渊道:“大娘说笑,我与她还未成婚。”
“不知道你家中是否还有干净的衣服,我们在林中呆了好几天,想换件干净的衣服。”
“有,我给你们拿去,你们要是想洗澡,这后面就有条小溪,这有木桶,打了水回来烧开洗。”
“你们走了这么久,怕也饿了,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大娘说完,便去烧饭,李铃央看向陆和渊,假装生气:“什么叫做我们还没成婚,说的好像我们是准夫妻一样。”
“难道不是吗?我十六岁那年,就许给你了。”
陆和渊站起来,拿了木桶,李铃央跟上去:“在我这里可不作数。”
陆和渊勾唇,转身低头看她:“那怎样才作数?”
“至少要求婚吧,哪有人结婚不求婚的。”猛然被他一看,李铃央也没反应过来,顺口便一答。
“好。”
听到陆和渊的回应,李铃央才反应过来,哼声:“怎样都不作数。”
她拿走陆和渊手中的木桶,先一步推开房门去小溪打水,李不辞搭好窝从一边走来,他看向那个始终埋头砍柴的老头。
“等会我去查探一二。”
“好。”
小溪边,李铃央已经打好水,十分自觉地等着陆和渊提水,
两人提了几桶水回去,李铃央让陆和渊先洗,自己则坐在门外,眼神时不时扫过那个矮小的老头。
很奇怪,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尤其,是这个老头。
李不辞此刻并不在院子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大娘在烧饭,她一个人坐在板凳上,小黑猫从角落的窝里跑出来,窝在她脚边晒太阳。
等了一会,她见李不辞从门外走进来,身上还背着一捆柴火,他将柴火放在角落,随后拿起柴刀砍柴。
陆和渊洗好推开门走出来,李铃央转头去看他。
他身上的衣服,据说是大娘儿子的衣服,她儿子身量比陆和渊矮,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紧身。
看习惯了平常宽衣博带的陆和渊,突然见到穿着如此贴身衣物的陆和渊,李铃央眼睛一亮。
他的头发全扎起来,用发带绾好,身上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宽厚的胸膛和劲瘦的腰,衣领处微微敞着,一眼就可以看见细白突出的胸肌,袖子扎着,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提着水桶上,稍微一用力,便带起几根青筋直蔓延到白色的手腕上。
直到陆和渊迈着大长腿走到她面前,李铃央才结巴开口:“你,洗好了?”
“怎么在这里傻愣着?”陆和渊靠近她,水汽的味道直扑李铃央鼻腔。
害怕自己流鼻血,李铃央赶忙招呼他:“谁傻楞着了,快帮我提水。”
“你等会。”
陆和渊转身将自己正在换下的外衫拿过来,搭在了窗户上。
大娘的房子不大,一共四间屋子,一间厨房,一间大娘两人自己睡的屋子,还有一间杂物和客房,因为人太多,大娘便在杂物间放了被褥给她的丈夫睡,自己和李铃央一间,陆和渊与李不辞一间。
陆和渊方才看了眼李铃央睡的屋子,那间屋子很小,门旁边就是窗户,窗户下面就是床,窗户十分的简陋,只插了几根木棍在上面,防止大型野兽钻进来,怕她会担心,便拿了衣服搭好,勉强将窗户遮住。
“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就喊我。”
李铃央看向被遮了光的屋子,抬头看向陆和渊:“好!但你不许走远。”
“嗯,我不会走远,就在门口。”
李铃央往前两步,走进屋子里,分明耳朵已经红了,还是傲娇开口:“我不是害怕啊,我就是怕你无聊!”
陆和渊嘴角上扬:“好,那我就在门口守着你。”
李铃央哼声,关上木门。
木门不是很贴合,即使拴上门闩只要稍微一侧头就能看见外面,不过此刻陆和渊正站在那里,她能看见的,只有陆和渊宽阔的背。
心中的不安消散了许多,李铃央才放心开始擦洗。
陆和渊不敢靠着门,怕自己一动吓着李铃央,却又因为门缝太宽,他怕李铃央不安,只好侧靠着墙站着,看着外面。
老夫妇两人去菜地了,李不辞正在埋头砍柴,耳边本来是砍柴声,可逐渐的便响起水声,陆和渊呼吸变得有些杂乱,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将眼睛放在哪里。
可是不管他怎么分散注意力,却总会听到屋中的声响,他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他,果然是个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