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慈,夕希回你消息了吗?”
许净慈很无奈,“没有。”
张一敏很烦躁的在排练室里来回走,“她什么意思啊,好不容易借到排练室,约的时间也是她自己答应的,说放鸽子就放鸽子,她时间紧张,我们时间就很宽松吗?”
许净慈拍拍张一敏的肩膀,“别急别急,说不定只是来得比较晚而已。我再打个电话催催她。”
许净慈拿出手机,还没拨通电话,就看到高夕希的消息――
“净慈,今天的排练我去不了了,你跟一敏说一声。”
许净慈暗骂一句,张一敏已经注意到许净慈的表情了,问,“是不是夕希发的消息?她说什么了?”
许净慈吞吞吐吐的,知道这话一出肯定会惹恼张一敏,“夕希,说她不来了。”
下一秒,张一敏立即就炸了。
“说不来就不来,她把我们两个当什么?当陪衬吗?”
张一敏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无非就是指高夕希不负责任。
许净慈急忙给她顺毛,心里也不满高夕希的态度。
“总之,你就直接跟她说,她要是再不来排练的话,我们到时候就两个人上台,她就自己想办法,我们不管了。”
张一敏留下这几句话就走了。
许净慈把话在心里咀嚼了好几次,然后婉转的跟高夕希表达了这个意思。
估计等一下手机会炸吧,许净慈心想。
她真是宁可一个人把曲子练一百遍也不想跟人合奏。
团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明明是一个人的任性,最后却要让整个团队的人来买单。
许净慈扪心自问,在这件事情里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做错过什么,但现在却弄得两头不是人。
高夕希没有辜负许净慈的“期望”,许净慈一打开微信的时候,就有几十条消息。
“凭什么?哦,一开始说要合作说的好好的,现在我练的不好了,你们就要弃了我?”
“谁还没有忙的时候啊,不就是恰好我现在比较忙你们不忙,所以你们就觉得我态度不认真?”
“为了这首曲子我花了多少功夫,从一开始的划分就很烂,我为了把它缕清楚,相当于从头到尾???”
“你们厉害,那你们就直接该不就行吗?干嘛非要找我?”
“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情能不能经过大脑不要这么幼稚??”
……
许净慈快速划过手机屏幕,粗略地看了一遍,什么也没回。
对这种人,说什么都浪费时间。
只是没想到,送走了高夕希,张一敏又来了。
不知道高夕希是不是也给张一敏发了同样的微信,反正张一敏很明显情绪不好,也是一连给许净慈发了好几十条微信。
许净慈一开始还耐心劝几句,后来见她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干脆不理了。
打开朋友圈一看,高夕希又在朋友圈里发各种牢骚,明里暗里指责她和张一敏。
许净慈揉揉眼睛,觉得心烦得很。
她最怕的课程考核就是做小组作业,因为一个系里的同学就那么多,不管怎么组队都是熟人。
正因为大家太熟了,有问题的时候反而不好摊开说。
谁知道她努力在两边周旋,最后还是吃力不讨好。
想起这些天为了把曲子练好,自己累得晕倒还进了医院,想起自己为了让大家一起排练一遍,左右为难,不由得有些委屈了。
她不是个会吵架的人,但不意味着什么火都能对着她发。
这么一想,心里就像堵了口气,不发泄难受,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也想像高夕希一样发朋友圈,但又觉得不好,就单独给邱水发消息。
“邱水,宝宝受委屈了。”还附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你看到高夕希的朋友圈了吗?那就是内涵我的。/大哭”
许净慈急需邱水的安慰,一直盯着屏幕不放。
没想到再仔细一看,看到屏幕上那句“喜欢《啨》?”的时候,许净慈突然发现——
自己居然不是把消息发给邱水,而是发给了……邱水的哥哥?!
这一下惊吓可不小,许净慈手忙脚乱撤回消息。
跟邱水撒娇没关系,跟沈弈撒娇?她疯了吗?
撤回得这么快,沈弈应该是没看到吧……
就算看到了,也应该知道这是发给邱水的。
这么一想,觉得安心不少,转头去找邱水诉苦。
停了一下,许净慈又把沈弈的备注规规矩矩地打成了“沈弈”两个字,反正她以后再也不敢打“邱水的哥哥”几个字了……
十几分钟后,邱水发来消息。
许净慈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邱水自然是站在许净慈这一边的,好好的安慰了一番。
三个人的关系闹得很僵,共同好友基本都看见了。
宿舍里其他人也发现了异常,问起许净慈,她也只是随口敷衍几句,并不想再多说。
许净慈觉得自讨没趣,便没有再提过一起排练的事,只是自己练自己的。
高夕缈发了那么一大通火,张一敏最终也没说要分开上台的话,毕竟已经没办法重新分组了,三个人还是默认要一起上台。
但是上台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负责的老师特意借用了学校的报告厅,稍微布置一下,聚光灯一打,帷幕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