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回应,她在逃亡中质问:“你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我弟弟?”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那种古怪,引人入迷的味道,沈安娜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可是气味依然流入了身体,她突然感觉身体变得沉重乏力,她明明在张开脚步往前跑,但仍然待在原地不动,身体如同被灌入了铅一样,双腿沉得像实心的石头。
她背部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救命!”她惊恐地呼喊着,发现就连自己喉咙都像被装了静声装置似的,变成了哑炮。
不,这些都是幻觉,不是真的!
沈安娜竭尽全身力量,缓慢而艰难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一楼的门框,希望就在眼前,只差一点,她便要逃出生天了。
仓皇之下,她回过头,瞳孔骤缩,威胁性命的虫子已经蔓延到了脚下,它们即将要爬到她的鞋子上。
恐怖席卷全身,她的手指尖都变凉了。
我要活下去!
她无声地嘶吼着,用尽最后一口力气似的伸出双手,扒拉距离自己只有20厘米的门框——在她眼中,无疑是救命稻草。
有两只僵尸虫已经爬到了她的靴子上面。
她激发潜力,锲而不舍奋身扑上前,手指终于勾到了门框,惊出一身冷汗。
身体能够活动了!
她的自主意识重回了这具躯体,终于可以控制四肢了。
她立刻逃窜似的奔出门去,此时门外路灯黄光闪烁,草丛里似乎躲藏着什么猛虎野兽,沈安娜现在看什么都草木皆兵,马上就要崩溃了。
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沈安娜一眼就认出了是梁登海,“梁登海。”她跑过去寻求支助,在看见对方熟悉的目光后,她立刻哭了出声。
梁登海看到她这样立马慌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先告诉我怎么了?”
她放松下来,觉得自己刚才流眼泪的样子有点丢脸,然而泪水还是不受控制不停滑落,她一边啜泣一边解释:“有人要追杀我,差一点我就活不下来了。”
“啊?”梁登海一听,这还行?居然有人敢杀警官?
“是谁?我去逮捕他。”
“不要!”她扯住他的袖子,害怕他一离开,虫子又会出现。“不要走,我现在很害怕!”
头一次,沈安娜强烈需要他留下来。
梁登海受宠若惊,他答应她:“好,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沈安娜心有余悸地坐下,仍然惊魂未定。
梁登海胆子也大了起来,用右手覆盖在她的左手上,分开五指交握。
“安娜,已经没事了,别害怕。”
她本来可以挣脱,但没有,因为她从这个交握里面感觉到了十足的安全感,这让她很难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