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镜流对于渊月为什么如此轻易就原谅了丹恒表示好奇。

“丹恒不应该踏足联盟。”渊月看出来镜流的表情，“这便是我的想法，他的故乡是此处，却也不是此处。”

“而且也谈不上原谅。”渊月叹了一口气，“我们只是祝福而不干涉。”

“我们都别无选择，有些东西必须舍弃。现在维系我们之间的，差不多也是世世代代所积累的情感。”

渊月看的很清楚。

但是正是如此才残忍。

“情感一事连我自己都无法左右，那是整整百世的纠葛，来源于灵魂的触动。但是我并不懂情感。”

渊月道。

“他对我的情感如水而真挚，即使他自己可能也不清楚触动为何。所以我只能随他的意了，毕竟我向来，喜欢他那种的人。”

至少丹恒是渊月一向喜欢的那种美人。历代饮月君长的都在历代祭司长审美点上疯狂蹦哒。

“喜欢从来不讲道理。毕竟没有人讲过，龙尊不能谈恋爱。”

渊月露出一个笑容。

“丹枫对空晏的喜欢的确克制。倒是空晏心中一只只有蜕生前的那个人。”镜流道，“饮月，丹枫当初，做错了吗？”

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们当初拉着他往下看，带着他去看人世种种，错了吗？

我居然已经在后悔当初的相识了。

“他自己走下来的，仅此而已。”渊月只是道，“他可不会后悔。”

那可是，丹枫。

明明知道大不敬，还敢直接莽上去，明明知晓对方是自己前世的恋人，还敢……

即使是渊月来评价丹枫，也的确得道一句，丹枫，的确狂妄。

“你知道应星吗？”镜流问渊月和彦卿。

“我并不认识他。”渊月道，“但是延霞却告诉我，应星这种人是她最开始的理想型。当然，现在是想要杀的理想型。”

“她和我讲过她的师兄是多么好的一个人，但是她也同样讲过，她的师兄不适合成为工造司的掌权人物。他的人生太短了，即使璀璨，但是也会造成不必要的震动。”

渊月努力回忆延霞的话语。

“但是谁都无法想到会成这个样子的结局。”女子的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脆弱，“师兄的天赋的确很好，但是他缺少的的确是时间和经验。”

“仙舟最好的锻造技术需要时间的积累，而百冶的掌权也需要时间。可以竞争百冶的哪个不是天才，但是名望的形成也需要时间。”

“而且，当他成为百冶的时候，他的寿命最多都只有几十年了。为了一位短生种而改变整个工造司，并不现实。毕竟，有些工匠打造一柄武器，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延霞看的很清楚。

“联盟给予他百冶之名，但是掌握工造司需要他自己来做。毕竟，师兄是横空出世，而其他人多多少少准备了许久。”

“师兄缺少了太多，即使是我，完全掌握工造司也花费了不少时间。联盟并不歧视短生种，即使是我也会对有些短生种一生的绚丽而着迷。”

“但是……他没有时间啊。”

一向风风火火的女子在提起自己师兄的时候就会难得的惋惜。

当然，在她知晓自己师兄没有死之后……

某位彪悍贵女的想法就是，师兄，死了的白月光才有追忆的资格，我觉得送你上路就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