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众人还是决定去仙舟罗浮。丹恒不好去,便没有前去。
而且,他给渊月发的消息,一直显示发送失败。很明显,渊月现在所处的地方没有信号。
渊月没有告诉白露自己去干什么。
他一个人,守在鳞渊境,所有的采珠人都被他派遣了出去,他凭空端坐鳞渊境的入口。
他……会承担白露的职责。
镇守建木是历代饮月君的职责,现在的饮月君过于年幼,渊月无法,只得暂担饮月之责。
但,「渊月」自己,无法牵扯到命运之中。
脱离命途之外,是生机一线,是不屈服的反抗,是对世界的一种叛逆。
因此,他的身躯,无法触碰。
他明明就在那里,你的手穿过去,他也触碰不到你。
他的神情无悲也无喜。
他身上缠绕着命运的红线,他行走的每一步都是在拉扯着命运。
他属于「渊月」。
渊月清楚,他是「渊月」,但「渊月」不想飞升。当他成为星神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原来的人。
故此,便诞生了渊月。
命运之所以是命运,是因为它的多变。顺从的人不会见,反抗的人总是不屈。
但渊月觉得,比起自己,「渊月」更适合渊月二字。
恐怖和可望不可及。
一种诡异的漂亮。
君如凌渊之上,恶鬼见月。
渊月不知道,那么沉重的职责,是怎么压在每一位龙尊上面的。
他开始跳舞。
渊月第一次在祭台上跳起属于龙尊的舞蹈,一边跳舞,一边吟诵。
他穿了一身白色衣服,周身的力量和狂风在拉扯,血脉的狂风卷起,如烟的水雾在他的周边汇聚。
渊月的歌声渐渐飘远,龙师们听见了。他们走了出来,听着许久不闻的龙尊歌声。“他去镇守建木了?”
一个苍老的龙师问道。
没有人回答。
各位龙尊的心理状态一直是个迷。
外表什么都看不出。
会疯的。所有人都清楚。
即使是只承载了空晏那一世记忆的渊月,都会对于空晏漫长的记忆感受到窒息,那么世世代代转世的龙尊呢?
每次入梦都会知晓自己前世一些事情的龙尊呢?
每一次转世,每个人都相似而又不同。
渊月要跳和唱不短的时间,建木,已经有几百年没有被龙尊好好镇压了。
丹恒听见了歌唱声。他转头看向仙舟罗浮,瞳孔猛地睁大,他明明看不见什么,但是却好像什么都看见了。
有人,在祭台,跳舞歌唱。
罗浮中心的建木被镇压。
现在,整个仙舟罗浮 ,还有能力和地位跳这一场舞的会是谁?
“渊月……”丹恒呐呐道。
“什么?”姬子疑惑问道,她仔细听了听这隐约的歌声,“是谁……在唱歌?”
丹恒发出去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无论是发给渊月的,还是发给星穹列车众人的。
“我要去罗浮。”丹恒同姬子道。
姬子好像很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问丹恒道,“你还会回到列车上来的,对吗?”
“是的。”丹恒点头道。
神策府。
景元听着这渺茫的歌声,所有的思绪,都化成来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