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禅意警觉,抓住她的衣领质问:“去几天,几个人,同事男女?”
魏悟为弥补年前没参加的团体赛,趁养伤期间,准备明年VIBE世界齐舞大赛的编舞素材。
接下来的日子,魏悟和檀禅意聚少离多,各自忙碌。
魏悟风雨不阻,几次深入偏远寨群,有些舞团成员对此表示不解,魏悟所做的是把国家一些民族非遗元素融入街舞,这些,在国外比赛时,很少有过,编的舞不好,可能不伦不类,破坏原有动作标准。
魏悟把素材整合时,与另外一位编舞老师,愁得直揪头发。
“咱们真是没苦硬吃啊。”编舞老师说,“听团长说,你参加完这次比赛就退圈了,为什么?”
“养家糊口。”魏悟灌了一口水,说,“我得为以后做打算。”
“你这么火,就冲你这张脸,随便接下一个代言,养家还能成问题?”
魏悟比划了一下:“就因为这张脸......”她忽然想起檀禅意跳舞时遮面的样子,”唉,你看这段地戏,军傩舞,你说,我们要不要开始时,加一段戴面具的舞蹈增加一些神秘感,后面,这地方,再一起摘掉。我们没有尝试过,最好去当地了解学习学习,能不能请那边的传承人指导我们一下。”
编舞老师:“......你这是从上台和上镜之间,选择请神上身啊。”
魏悟打了个响指:“你信不信玄学?”
编舞老师:“那这段的芦笙舞得好好想想怎么编排,而且服饰上不必太过复杂。”
“可以,越简洁越整齐,”魏悟惆怅道,“都是团体舞,两分多钟的时候加进去,这部分位置跳,这段音乐请编曲老师修改吧。”
这次的舞蹈,从编舞、磨合排舞,直到可以拍摄练舞室版本的终版,成员们非常辛苦,成品效果出来时,都莫名想哭。
外界看来,魏木病情好转,回归主持大局,实际上魏禾早已卖掉了在国外企业的股份,但他仍不忘压榨魏悟的休息时间,让她接手公司简单事务。
返还的文物相继追溯,完成编号收录等工作,檀禅意结束这个项目后,和研究其他教派的同事去了趟中东地区。
期间,魏悟深造自己的专业,公司实习,练舞,提心吊胆檀禅意的人身安全,开赛之前,常常只睡四五个小时。
第二年三月,比赛当天,魏悟上台前,和成员们打气:“兄弟们,带上咱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文化,让他们开开眼!”
四分多钟的舞蹈,看得人热血沸腾。
魏悟虽然不在C位,但坐在观众席的檀禅意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她,当国旗在舞台展开时,魏悟咧着嘴冲漆黑一片的台下招手,檀禅意仿佛又回到六年前,初次见到魏悟时,内心澎湃。
魏悟回国后,宣布退圈,不再跟学校续约。收起所有练功服,上衣全部选择长袖,遮住花臂文身,修剪狼尾,清爽的像一名阳光开朗的大学生。
然后,她回到了魏家。
她以自己的学识和承诺,争取到家中所有人不看好的海运。
魏老爷子质疑道:“你想开辟全球海外贸易?”
魏悟恭敬回道:“是。”
“开辟国内新航线,或许能得到沿线部分地区政府财政补贴,说明国内是支持的,”魏禾不赞同说,“你刚说‘经济走廊’,据我所知,进展不是特别顺利,某些国家更是得到大国暗中支持,对此很抵触。”
魏木或许觉得魏悟救过自己,比平时跟她说话时,温和很多:“海运不是我们企业专长,也并没有特别发展这块,你的规划我们也看过,比较严谨,真正施展时也有漏洞。”
“大伯父或许看得不够仔细,我还提到了‘联运’一词,”魏悟直言,“目前国内以‘丝路’牵线,创立的国际贸易航运服务平台逐渐完善,这是新的联盟,南部水系系统发达,数据较完善,已有63家港口、内陆港等签订了协议,成为联盟会员,目前成熟的18条航线覆盖南部大部分港口,为推动打开东南亚区域航线奠定了基础。”
“幕城是航运点。”魏禾已经知道她的目的。
魏悟回道:“对。”
“好吧,”魏禾说,“与其散养港口生意,不如让她练手试水,有爸和大哥坐镇,不至于玩到破产,举手表决吧。”
魏禾率先举手。
两人等了几分钟,不见老爷子和魏木的表示,魏禾起身整理衣服:“我赞同,这是我的态度。你们慢慢想吧,反正公司缺个能干活的,给她交了那么多年学费,早该回报了。那计划书也写了目标,完成了,她跟她女朋友在魏家横着走,完不成就滚蛋呗。”
就在魏悟以为老爷子和大伯父都不同意时,老爷子做了最终决策。
“海运也是祖辈留下的产业,”老爷子目光深邃,盯着魏悟,“你最好如你所承诺的那样。”